“任职,期间?”
元某人傻眼了。
“大人您刚才不是说……”
他分明亲口说过赌约作废,让她尽快离开的啊,怎么转眼间反倒又开始调侃起她不珍惜差事了呢?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冷悠时将胳膊背到身后去,眼瞳里尽是掩盖不住的傲娇,迟迟不见元逗逗有反应,他像是耐心被耗尽似的又说:
“倘若元师爷打定了主意想要另谋高就,那么我自然也不会多加阻拦。”
另谋高就?
开什么玩笑,她元逗逗如果真想换份职业的话,又何必死皮赖脸纠缠他这么久?
然而做梦都不敢想的机会就在眼前,她怎么反倒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呢?
“逗逗。”
这时穆武峰再次出现了,仍是那副不苟言笑的严肃面孔,他说:
“还不快点谢谢冷大人不计前嫌的收留之恩?”
“快啊元爷快说谢谢啊。”
身边穆翰钰同样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想着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元逗逗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惜字如金了呢?
看了看穆武峰,以及耳边穆翰钰的不断催促,再看冷悠时那张精致却又戏谑的脸颊,逗逗干脆懒得继续胡思乱想,她双手抱拳腰身向前曲90度:
“卑职谢过大人,日后卑职自当勤勤恳恳慎小谨微,忠心为朝廷为大人效力,万死不辞。”
听到她这番表忠心的话,冷悠时似笑非笑,开口的瞬间几片海棠花落在他整齐的鬓发之上。
“但愿如此。”
预料之外的冷悠时竟然没调侃她乱拍马屁?不仅如此他还莫名其妙的同意让她留下来,难不成他那夜在冰窖里冻坏了脑袋傻了,又或是遭雷劈转性了?
“出事了大人。”
雷震突然间风风火火的从院子外面跑过来,他看都不看元逗逗一眼,而是脸色凝重的直接越过她到了冷悠时身前。
“董令死了。”
“死了?”
穆翰钰惊讶的跟元逗逗面面相觑。
与此同时冷悠时及背后的穆武峰却显得脸色极为凝重。
“何时死的?怎么死的?”
冷悠时问。
“狱卒称辰时前他还举灯巡逻过,当时并未发现异常,他们发现尸体是在巳时,因此推测董令自缢身亡应该是在辰时后巳时以前,但因为仵作抱恙在家中休息,所以详细的死亡时间并不能够确定。”
雷震一五一十的汇报完以后这才留意到元逗逗的存在。
冷悠时皱起了眉,随后回头问穆武峰:“这事穆前辈怎么看?”
可还不等穆武峰回答,穆翰钰便抢先一步替他说:
“冷大人您或许有所不知,我父亲虽说依旧在衙门任职,但却在多年前就已经不再插手案件事宜……”
当年穆武峰不顾前任县令的再三劝说执意要金盆洗手的事,整个龙坞茶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然而他话都还没说完呢,穆武峰却打断他继续对冷悠时说:
“详细的事还要等仔细检验过尸体以后才能断定,不过以我多年的办案经验,像董令那种极其自负的罪犯,自我了断的可能性不高。”
穆武峰真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办案高手,三两句话就跟冷悠时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此时离董令被捕不过才只过了两天,被捕时他多次挣扎反抗,入狱后的嚣张叫嚣更是从未停止,这样的心高气傲的人会自杀?
“穆前辈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不管怎样还是先去牢里看看再说吧。”
“嗯。”
穆武峰应了声后两人就健步如飞的朝大牢方向走去。
但此时身后的元逗逗和穆翰钰却傻了眼。
“元爷,刚才跟冷大人讨论案情的人是我爹没错吧?”
“大概,是吧。”
逗逗也不确定了。
那冷悠时究竟使了什么妖术,竟然让穆武峰重新出山了?
“先别管那么多了,咱们也快跟着去大牢里瞧瞧热闹去。”
拽上还在发呆的穆翰钰,两人也紧随冷悠时的脚步向大牢跑去……
刚一迈进牢门,元逗逗就被一股臭气熏天的糜烂潮湿味儿顶的差点吐出来。
但反观穆翰钰却好像早就对这股臭味有抵抗力了,看出逗逗的不适,他低声安慰:
“大牢就是这个样子,如果环境太舒适的话,被关在这里就不是折磨而是一种享受来了。”
“理解理解。”
元逗逗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还是经不住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的折腾。
她心想,这牢里糜烂的酸臭味甚至都可以跟尸臭相媲美了,但尸臭好歹还有药丸能帮忙减轻,牢里的酸臭却只能咬牙忍着了。
冷悠时抽空向她瞥了眼,但又很快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董令尸体的身上。
身材相对矮小的他身体僵硬的躺在湿漉漉的地上,任凭虫蚁蟑螂在身上跑来跑去,只见他双目微张,舌头漏出一截在外面,显而易见的颈部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呈紫青色,十分的扎眼。
“由于最近这起碎尸案闹得人心惶惶,附近几个镇子的仵作一听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