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看到她,惊讶得一怔,苦思片刻,仍是完全想不起来,她怎么会从客房出来?
梁青妤昨天喝得虽然也不少,但她还是有点意识的,知道韩靖没送她回家,而是去带回了这里,也许是出于酒精的刺激,才让她一时昏头,想着用这种方式跟沈宴的关系再近一步。
“抱歉,昨天失态,喝多了,打扰了。”梁青妤满脸懊悔地道歉。
沈宴能想起的片断中,其中就有自己给梁青妤倒酒,想到是自己灌醉了她,脸上也带着些许歉疚地道:“是我的错,不该让你喝的。”
韩靖听着两人平静的对话,心里愈发不安,伸头是一头,缩头也是一刀,不如赶紧坦白,也好过此刻提心吊胆,于是将轮椅推到沙发边去后,就走到两人面前,深深弯下腰,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先生,梁先生,对不起。”
沈宴和梁青妤对视一眼,皆是莫名其妙。
“是这样的……”韩靖将从今早知道的事情,以及梁父已经打过电话来兴师问罪的事,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听完后,梁青妤身子晃了晃,跌坐在沙发上,脸色发白,不知如何是好。
她经营了多年的好名声,
一朝全毁!
母亲和父亲该有多失望和寒心!
她拿出手机,打开新闻,铺天盖地的嘲笑令她遍体生寒,实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沈宴气结,杀了韩靖的心都有,一字一句从齿缝里迸出:“我上次就警告过你,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吧?”
那天在车里,他就警告韩靖不要将他和梁青妤扯到一起,他们没可能,当时答应得好好的,说再也不敢,结果转眼就惹这么大的祸,简直该死!
“你知道她的名声有多重要吗?因为你的一念之差,害她沦为笑柄,你能帮她挽回声誉,堵住悠悠众口吗?”沈宴拳头捏得死紧,额头青筋暴跳。
接二连三的责备,令梁青妤总算找回一丝理智,勉强维持住仪态,声音打颤地道:“阿宴,你别动怒,小心气坏了身子,怪我自己不胜酒力,竟然喝得不醒人事,他带我回来也是好心,你就别责怪他了。”
韩靖看着沙发上的女人面色惨白,像是枝头上被风喝得乱颤的洁白花朵,随时都会被见卷下枝头,看得他心里愈发愧疚,愈发心疼。
沈宴沉默,知道再怎么责怪也没用,闭上眼睛深吸呼,压下心头熊熊燃烧的
怒火,半晌后出声道:“她有没有打过电话来?”
她?她是谁?
韩靖茫然,脑子受了刺激,一时之间转不过弯来,“谁啊?”
梁青妤却一下就猜到了,脸色更加苍白,失望地转过头去,悄悄抹掉眼角的湿润,然后替沈宴回答:“他问叶小姐。”
闻言,韩靖险些跳起来,亦或是正义感,亦或者又是别的什么因素作祟,不顾尊卑吼了一句:“先生,梁先生都被人骂‘死’了,你怎么还有心思管那个女人?”
“放肆!”沈宴手掌重重拍在轮椅扶手上,面沉如铁,那是知道梁青妤被人哭惨时都没有的气愤。
叶蓁晚在他心目的地位,太高了,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
梁青妤扭头,又抹了一滴泪,“我能借一下电话吗?”迟早是要面对爸妈,逃避不了,不如早点打回去。
沈宴这才收敛了些骇人气势,点头道:“可以。”
“先生,我已经第一时间阻止报纸继续售卖,也让周弘展帮忙遏制网上的流言了。我知道您很生气,等风波过后,您想怎么处置我都行,只是眼下如果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事情,还请让我去将功补过。”韩靖低着头,说完便
识趣地先到外边去,免得在这儿碍眼。
梁青妤估计被家里骂得很凶,接电话的声音哽咽,眼泪直往地上掉。
沈宴头疼,捏了捏眉心,唯一想到可以保全梁青妤名声的法子,偏偏最是为难,一时之间焦头烂额。
大约说了五六分钟,梁青妤抽泣着,纤纤小手捂住话筒,转身说道:“阿宴,我父亲他一定要跟你通话,你能不能……”
“好,稍等。”沈宴不等她说完便答应下来,守在一旁的保镖大步上前去推轮椅。
沈宴看了梁青妤哭红的眼睛一眼,眼底满是内疚,后悔不该突发奇想给她庆祝生日,更不该让她喝酒,否则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心情沉重,伸手接过电话,拿到耳边,“喂,我是沈宴。”
“你这个混蛋、骗子、流氓、下流龌龊的卑鄙小人……”梁父一口气将毕生所学到的骂人的话,一口气骂完,喘了几口气后又继续道:“你害得我引以为傲的女儿沦为成一个笑话,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你误会了,我和您女儿并未发生任何不正当的关系……”
“沈宴,你想赖账?!”
沈宴试图解释清楚,他们真的没有发
生不可挽回的关系,可梁父根本听不进去,认为他就是在推卸责任,扬言要他付出代价。
注定不欢而散的通话,在沈宴的强行挂断中结束。
梁青妤不想为难他,更不想做逼婚那么难看的事,不顾沈宴的反对,坚持要回家去跟父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