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传了出去，影响不好，多少得顾及些。他一个质子要什么名声，不怕，师妹在江湖中长大，爱凑热闹，也不怕人说。所以就直言相告他们一会儿的目的地。
倒不是说画舫有什么不好，凌江画舫其实也算徽京城有名的一景，在画舫上表演的也多是卖艺不卖身的有些傲气与才华的女子，也都才名在外。只是，总有些卫道士觉得人不该耽于享乐，应该做点正事。所以，但凡有点身份的人，都不会光明正大地到画舫上去的，尤其还在大白天。
“索性本王今日无事，不如也跟着二位到画舫去坐坐吧。墨白和月璃也一同去吧，凌江离定国王府也近，回去也方便。”楚明今日打定主意了，要跟清沐杠到底了，你对本王避之不及，本王偏不让你如愿。
梁暮的笑容有些勉强，但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说来也怪他，好端端地在府里待着不好吗，居然提议师妹出来转转，梁暮有些悔不当初。
澹台墨白有些迟疑：“王爷，定国王府离凌江近，不如想看谁的表演，就请人到王府中去吧。”
楚明还未回话，清沐已忍不住道：“你们请人到王府中看吧，我和师兄看完表演还要游湖呢。师兄，我吃饱了，咱们走吧。”说完当即就不客气地就站了起来。
梁暮也随之站了起来，朝楚明告辞，“多谢几位盛情款待，今日我们就先走一步，改日再约，到时梁暮做东”。梁暮还想再说什么，清沐已走出门口了，还有些不耐烦，“师兄，你啰里啰嗦地做什么，还不走。今日这顿饭就我们兄妹用的多，下去把账结了，再让人往府里送些过去，宴怀和茂竹也惦记着将军楼的饭菜呢，快走吧”。
梁暮知道，清沐是不耐烦楚明，可如此直接，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朝楚明赔笑两声，“宋王殿下和两位多见谅，师妹的性子就是这样，实在抱歉”。
“还不走，你不走我走了。”说罢，清沐头也不回地走了。
梁暮也只能匆匆出门，朝清沐追了出去。梁暮刚一出门，就听到了碗碟碎地的声音，想来那楚明气得不轻。当然了，堂堂宋王殿下可是天潢贵胄，他长这么大，还未被如此不客气地对待过。当着澹台兄妹俩的面倒是失态了，气过之后，又想起清沐吹胡子瞪眼不耐烦的模样，倒也算是看到了她气急败坏使小性子的样子，楚明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又不气了，因为那样的她，有些可爱。
澹台墨白与澹台月璃兄妹俩面面相觑，没想到清沐还有这一面。看王爷是真生气了，这会儿看着又像是不气了，兄妹二人只能相视一笑，表达无奈之情。今天这段饭可真是一言难尽啊。
……
已经出了将军楼的二人，此刻正像刚才说的那样，往凌江的方向去了。既然说了出来玩的，一定要好好玩，把刚才的不愉快通通扔到一边去。
“师兄，真是晦气，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碰到楚明那个瘟神。都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自以为是，什么都得他说了算。说了不要他的东西，还是往王府里送。当咱们稀罕啊，我才不稀罕呢。那些我都让茂竹扔出去了，谁爱要谁要，我是不要。他以为他是王爷就了不起了，他让人干什么，人就得干什么。他给什么，人就得接着什么。他想找谁，谁就得陪着，好没道理。楚明和楚行都是一丘之貉，任旭那个人渣的事儿他指不定还在里头帮着运作呢。”
听着清沐絮絮叨叨地抱怨，梁暮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清沐如此不想跟楚明多有接触。
清沐是个随意惯了的样子，也不喜欢讲规矩，尤其更不喜欢被人勉强。她客客气气地说了一次，不要，再有第二次，就激起她的反感了。她本来就对楚明印象欠佳，又加上任旭的事儿楚行管着刑部不方便出手，楚明免不得要做点什么。还有楚明几次三番地不顾清沐的意愿给她送东西。这些事儿摞在一起，清沐见到楚明自然没个好脸色。
梁暮冷眼旁观，楚明对师妹可能确实有几分真心的，从宋王府精挑细选送过来的礼物就能看出一二。可楚明是什么身份，一向都是人哄着他的，哪用得着低声下气地去哄人。他随便给人点什么，那都是赏赐，楚明的字典里习惯了强硬，习惯了以他为尊。而这些，恰恰是清沐所厌烦的。
怪不得，清沐会对楚玄另眼相看，楚玄对人一贯冷清，可这冷清是他的性子如此，倒不是故意为难人。偏偏楚玄对清沐很是尊重，很对脾气，也很会跟清沐相处。
想到楚玄，前几日听楚承说，应该是这几日就回来了，因为并不确定什么时间，他还未告诉清沐。梁暮其实不太想在清沐面前多说楚玄，他真的担心师妹会陷进去。但现在想来，还是应该告诉她，就像楚承说的那样，顺其自然吧。师妹有自己的想法，他是她的师兄，更得尊重、理解她。
“清沐，前几日听英华兄说阿玄应该是这几日就回来了，师兄忘记告诉你了，刚想起来。”说罢，小心地看着清沐，怕清沐不高兴，因为自己答应清沐，有什么消息，要及时告诉她。
“好啊，离开了这么久，也该回来了。”清沐淡淡地说道，脸色未变。可清沐心里其实有些不高兴，不过不是因为梁暮，而是因为楚承既然知道楚玄回来，那就是楚玄给他消息了，还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