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宴怀基本已经恢复过来了,但还是深居简出,以免让人怀疑。现在多数时候跟在梁暮身边的都是茂竹,清沐已经恢复了身份,自然不能再去翰林院了。她近来也没有心情外出,又加上对任旭的事颇有微词,就整日待在清晖院中。
梁暮今日沐休,就提议出去转悠转悠,好好散散心。清沐想了想,既然要出去,那就先去将军楼好好吃一顿吧,然后再去凌江画舫上听听曲子游游湖,等回来了再拐到一点心买点零嘴儿吃。
好吧,师妹不出去是不出去,一出去安排得是真到位啊。当即,师兄妹二人就出府去了。
将军楼的生意一直都是很好的,这段时间更是人员爆满。因为离景庆帝万寿节没几天了,各地藩王都留在京城,将军楼整日都是客似云来。
将军楼的伙计们整日迎来送往,一个个地皆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他们是自然认得梁暮的,但一身女儿装扮的清沐还是从叠峰行宫回来后第一次来。那伙计给梁暮请安后,眼睛一转就知道是谁了,徽京城都传遍了,“这位一定是司徒小姐了,快请,司徒小姐之前可是我们这儿的常客啊,有阵子没来了”。说着,就将二人往楼上雅间引去。
清沐心道,看来自己在徽京城大小也算是个名人了。清沐正想着,突然听到了一声“姐姐”。回头一看,原来是澹台月璃。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澹台月璃。
自身份揭开后,清沐其实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澹台月璃相处,索性,澹台月璃也没来找过她,倒让她松了一口气。
这会儿见到,清沐第一反应是有些惊喜,随后又觉得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澹台月璃倒是坦然,她知道最好不要主动去见姐姐,可现在是偶遇,她们姐妹之间自然是要亲亲热热的。
“姐姐,我与大哥还有宋王殿下一起,干脆你和昭平王也一块儿过来吧,人多热闹些。”自那日和澹台墨白说开后,澹台月璃再见到楚明很是坦然,本来大家也都算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有什么可尴尬的。倒是楚明,反倒不如澹台月璃磊落。
一听楚明和澹台墨白也在,清沐想赶紧拒绝,但话还没来及出口,楚明和澹台墨白就看见他们了。真是冤家路窄,想躲也躲不掉了。
“昭平王、司徒小姐,相请不如偶遇,一起来坐吧。”楚明起身邀请。
梁暮客气还礼,“宋王殿下,澹台世子,延川郡主,那就打扰了”。幸好有师兄在,就跟在师兄后面就好了,不说话,专心吃东西,对,就这么办,清沐打定了主意。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将军楼的招牌菜式,各种美味珍馐看得人食指大动,几个人坐下,也都不再客气,各自开动。
清沐秉承着专心吃东西、尽量不说话的宗旨,闷头大吃就对了。其他四人皆是慢条斯理,小口细品,清沐就像是饿了好几天似的。澹台月璃见状,忍不住道:“姐姐是不是没用早膳,看来是饿得很了。”
“早上起得迟了,没来及用。”清沐心想,自己真是丢人啊,可实在不想跟他们说那么多嘛。
楚明看着清沐恨不得赶紧吃完走人的做派,心中有些恼怒,自己递帖子请她出府,说身体不适,不宜外出,到昭平王府见她,说不宜见客。好不容易现在遇到了,又是这个样子,自己就这么惹她生厌吗?
“司徒小姐很赶时间吗?可还有要事?本王看司徒小姐颇为着急。”楚明忍不住开口。
“对,就是赶时间,师兄你慢吞吞地做什么,一会儿我可不等你。”清沐也是个脾气硬的,你说我赶时间就是赶时间。我就是不想和某些人坐在一个桌子上。
“那师兄快一些。”梁暮心中好笑,师妹拿自己做筏子了,做师兄的得配合啊。当即,也跟清沐一样,开始大口大口地吃饭。这师兄妹俩简直一个德行,欺人太甚。
澹台月璃和澹台墨白倒是明白了,原来是清沐对楚明有意见,根本不想和楚明有过多交集。昭平王倒是有趣,也不怕得罪宋王,和师妹共同进退。
澹台墨白自然知道一切缘由在哪里,澹台月璃有些奇怪,宋王和姐姐莫非以前就见过,看宋王的样子,莫非是对姐姐……想到近来的传言,说宋王经常往昭平王府送东西,澹台月璃心下有些酸涩,但是,看姐姐,对宋王是避之不及。
楚明干脆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不吃了,看他们师兄妹吃就饱了,“不知昭平王和司徒小姐有什么急事,连吃个饭都如此慌张。据本王所知,昭平王今日应是休沐,莫非司徒小姐有什么事,若有什么本王帮得上忙的,大可直说”。
清沐真的很想直说,请你离得远一些。要说自己跟楚明之前只是那一面之缘,可她就是不想跟这个人接触,没有什么理由。楚明下帖子邀她出府,她拒绝了,又到王府见她,她也没见,后来干脆就隔三差五地往王府送东西,清沐让人还了回去,可很快又有人送来。清沐真的觉得有些心烦,干脆当听不见。
可梁暮不能当听不见啊,只好向几人解释,“师妹这些日子有些不舒服,今日觉得好多了,就想去凌江画舫上看表演,出门迟了,怕耽搁,所以着急”。
梁暮心道,楚明堂堂亲王之尊,应该不会光天化日之下就跑到画舫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