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忙说:“所谓不知者无罪,你们二人多年来为我奔波劳累,楚玄铭感于心。这个世上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没必要内疚和自责,你们再如此,让楚玄如何自处。既然这雪莲有期限,那现在怎么办?是要立刻服下吗?龙鹰,那位老先生可有高见。”
“主子,那位老先生给龙鹰送来了这个。”说罢,龙鹰就拿出了一个小瓶子。“这瓶子里是当年老先生救下的那个孩子的鲜血,那孩子服下寒冰雪蚕后,老先生留下了这一瓶血,想来这血应该也带着药效。老先生说,现在雪莲失效在即,既然如此,就索性豁达一些,赌一把。用这血浇灌雪莲,然后再服下雪莲。老先生推测,如此之后,主子每月一次的噬身之痛应当会有所减缓,凭借主子的功力,足够压制得住,性命是不必忧心了。哎,若是有寒冰雪蚕,那主子就能完全清除毒素了,人算不如天算啊。”
原是如此,楚玄觉得这样也不错,“每月一次的噬身之痛我已习惯,若能减缓,那就很好了。只要减缓,我自身的功力就能将它完全压制住,想来也不用担心这条命了。老先生高义,既然老先生不想让人知道他,龙鹰你帮我转达谢意”。
“主子,您和燕北先好好休养三天。用血浇灌雪莲需要三天时间,要让雪莲完全吸收了血中遗存的雪蚕灵气。三天后,您就把雪莲服下。现在离月圆之夜还有五日,到时候就知道成效了。”
“如此也好。”
……
清沐回到了她的清晖院中,此刻的她坐就在院子里的桂树下,望着天上那一轮镰刀似的弯月。
已回到徽京城好几日了,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哪里,是否和她一样深夜无眠。
前两日贤王来府中找师兄,她见到贤王,终忍不住问道可有宁王的消息。贤王摇头,说“安心静候便是,该回来时自然就回来了”。连贤王都不知道阿玄的消息,杳无音讯,怎么能放心得下呢。贤王虽说得坦然,但他眉宇之间的担忧清沐还是感受到了。跟一开始的一派从容完全不一样了,看来,贤王也是很心忧的。
清沐不知道的是,在她有些黯然地离开后,她师兄的苦笑,“英华兄,这几日清沐有些郁郁寡欢,看来是因为阿玄了。英华兄,云起冒昧问一句,阿玄可心有所属?”
梁暮实在为他的傻妹妹担忧,就楚玄的身份、样貌、地位摆在那里,有多少人惦记着。师妹的身份也有些尴尬,司徒老将军的后人,忠良之后,可整个司徒家也就她一个人。再加上他一个被景庆帝处处防备的师兄,景庆帝会让自己的儿子和师妹有什么吗,他不敢往下想了。
清沐的神色让楚承心里忍不住为楚玄雀跃,这就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啊,阿玄的感情没有白白付出,但是他现在不能告诉梁暮,阿玄真实的心思,那就扯出太多事情了。
于是,楚承只好说道:“我倒是从来没听阿玄提过什么姑娘,不过,我看阿玄知道清沐的身份后,对清沐也很上心,让丹青处处照应着。云起,不要担心了,个人有个人的缘分,若是清沐知道你为她的事情忧心,不是给清沐压力吗,就顺其自然吧。该在一起的两个人是拆不散的。”
梁暮一想,也罢,楚承说的在理,个人有个人的缘分,强求不得。清沐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喜欢和谁相处,她觉得开心,做师兄的就支持她,祝福她。
在清沐望着天上弯月的时候,远在南境的那个人,也正望着同一轮明月。
清沐,夜已深了,你可安然入眠?有没有像我念着你一样念着我。清沐,等过了月圆之夜,我就回去了,徽京城见,我们说好的,不见不散。
“王爷,很晚了,您怎么还未睡,明日就要服下雪莲了,您得养好精神啊。”明日雪莲就浇灌好了,燕北也有些激动,实在睡不着,索性就出来了。没想到,竟然看见楚玄在院子里,痴痴地望着那一轮弯月。
燕北已经从丹青那个话痨子嘴里确认了宁王的心事,这些年,宁王手下隐字部的人常年在江湖上寻找什么人,又听贤王念叨自己的弟弟太死心眼,惦记着什么找不到的人。后来,就冲着他和宁王出发要来南境的那一夜,一向不喜欢说那么多话的宁王竟对丹青絮叨个没完,让丹青记得时刻关注着昭平王的师妹司徒姑娘,隔三差五要派人去将军楼和一点心买司徒姑娘爱吃的佳肴和点心,若是有人敢找司徒姑娘的麻烦,不必客气,直接回敬回去,不用怕惹事,让闲杂人等离司徒姑娘远一些……
“燕北你不是也没睡吗,是太激动了吧,作为一个医者的激动。”
“不瞒王爷,真的是太激动了,估计到月圆之夜,燕北更睡不着了,想看看王爷有什么反应。王爷睡不着,应该是有心事吧,莫非与司徒姑娘有关。”燕北一直跟着楚承,和楚玄、丹青都是极熟悉的,他们之间倒不像主仆,更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楚承、楚玄心里也从未将燕北、丹青看作一般的属下,他们就是自己的亲人、朋友。
听到燕北说“司徒姑娘”,楚玄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身上那种冷清感也淡去了很多。“是啊,想起清沐,思之如狂,恨不得现在就长出一对翅膀,飞回徽京去。”楚玄如此直白的话语,倒让燕北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