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闻人桀什么反应都没有,他周围就像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把他和周围一切隔离开,没有活气,同样对一切言语攻击和撩拨都绝对免疫。
他只是看着饮月,问她到底要不要交代。
饮月无声叹了口气。
她执行过那么多次任务,见过各种各样的男人,最厌烦应付的也就两种,一种就是闻人桀这种,完全是个不解风情的闷葫芦,美人计完全对他无效。
另外一种就是复决,那人不要脸起来简直无人能敌,偏偏在某些时候又像条嗅觉敏锐的疯狗,逮着就不放,饮月一对上他就免不了脑壳痛。
但是——
饮月唇角带上些讥诮的笑意。
至今为止每一次狩猎,她还从未失手过,无论对方是多么凶狠狡猾的食肉动物。
是不过是花费功夫多少的问题而已。
正当闻人桀即将失去耐心之时,面前的女人突然开口叫了他一声:“闻人桀。”
或许是因为她已经很虚弱了,又或许是昏暗的灯光掩去了眼底兴奋的杀意,这简单的三个字从她口中叫出来,竟然有种别样的温情。
闻人桀抬眸,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面的光华在逐渐消失,却有另一种情绪在慢慢涌动。
饮月叹了口气,似乎有点无奈:“闻人长官,你想知道的一切,我会说的,但是——我需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
此话一出,闻人桀还没反应,他身后的那名守卫就忍不住了,呛声道:
“死到临头,居然还敢跟闻人长官提要求,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饮月淡淡瞥了他一眼:“第一个条件,让他从这里滚出去。”
守卫一时气急,握住鞭子就要上来教训她。
饮月丝毫不慌,因为下一刻,闻人桀伸手把他拦住了,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说了一句:“出去。”
守卫不甘心:“长官?!”
闻人桀平静道:“我需要她嘴里的情报。”
守卫恨得咬牙,但到底不敢忤逆他,只留给饮月一个凶狠的眼神,转身走了出去。
君子报仇不在一时,等闻人桀走了,他一定会好好教训那小贱人,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饮月对于闻人桀的妥协丝毫不例外,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想要替闻人岩寻回那批军火。
果不其然,闻人桀开口道:“第二个条件,说吧。”
饮月思考了一下:“能帮我解开绳子吗,我手腕很疼。放心,我现在虚弱得很,不会跑,更何况刑房外就有天罗地网,刑房里还有你,我根本插翅也难飞。”
闻人桀看了一眼她手腕上的狰狞血痕,倒是没怎么犹豫,上前替饮月解除了绑缚身子的麻绳。
饮月失去支撑,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但她面上却没有什么低落的表情,反而感激地笑弯了眼睛:
“谢谢闻人长官。”
眼前这女人柔得不行,在这么肮脏的地方也难掩眉眼精致。
只是可惜了,闻人桀天生讨厌美丽脆弱的东西,他的耐心显然快要告罄。
“最后一个条件。”
饮月皱眉想了一会儿,蓦地绽放笑颜,像是寂静长夜里,乌云散去,透出的几分圣洁月光,瞬间点亮了昏暗的刑房。
迎上闻人桀无机质的淡漠眼神,她慢慢开口,语调中带着一点轻柔的笑意和蛊惑。
“最后一个条件,长官,我要你过来亲我。”
闻人桀没动,面具下的眉狠狠拧起:“想死?”
饮月笑着:“想不想死我都快要死了呀,在我死之前,你就不能发发善心满足我小小的愿望,毕竟,我喜欢你那么久了。”
似乎从没有人敢对他这样表白,闻人桀明显不适了,修长的手指骨结都狠狠捏在了一起。
看他这副被隔应到的模样,饮月就觉得好笑。
这才是一个男人被调戏时的正常反应吧,不像复决,那人就是个臭流氓头子,比她一个职业间谍还不要脸皮。
意识到自己正在想那个登徒子时,饮月脸色变了变,觉得有点晦气。
殊不知她变幻的脸色都落入闻人桀的眼眸,他反而平静下来了。
喜欢他?
骗鬼呢。
饮月支着额头问他:“怎么样长官,到底答不答应?”
闻人桀:“你知道愚弄我的下场吗?那会是比死亡还要痛苦百倍的折磨。”
明晃晃的恐吓,饮月丝毫没在怕的:“我怎么敢愚弄你呢,我只是喜欢你,只要你照做了,我什么都愿意说。”
闻人桀看她半晌,似乎在分辨她的话有几分真实性。
饮月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地等着。
终于,闻人桀脚步动了,饮月无声勾唇。
闻人桀一步步走到饮月面前,弯下高大的身躯,伸出一只手捏住饮月的下巴。
那一抹纤细伶仃的弧度,脆弱到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轻易扼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