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炉匠:“耽误了事,你吃不了兜着走!”
金三娘也强硬地:“他是被通缉的人,能好找吗?我可不想把他逼急了,做第二个童二登!”
小炉匠听出了弦外之音,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马上换了副笑脸,讨好的说:“我也是公务在身,替上面传传话而已,没有冒犯的意思,请不要误会。”
金三娘:“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咱们都不容易,要互相体谅。回去还要多美言几句,就说他一定会按信上说的办。”
小炉匠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金三娘掏出几块大洋,递给小炉匠:“这是焊铜壶的钱,请收下。”
小炉匠感激地:“您太客气了,这,这……”
金三娘:“都不容易,拿着路上买杯酒吃。”
小炉匠接过钱:“您真够意思,兄弟告辞了。”
金三娘:“慢走。”
小炉匠转身挑起挑子,吆喝着去了。看着小炉匠走远,金三娘转身进院。
金三娘回到屋内,毕三赶忙问道:“打发走了?”
金三娘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说:“打发走了。这种刀口上添血的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
毕三感慨地:“要说咱是刀口上添血,他朱无畏就是刀口上喝血!为了这个‘响尾蛇’计划,他赔了四个士兵的命和十几条枪。还赔上了一个乡公所。”
金三娘惊恐地:“啊?这都是你干的?”
毕三神经质的把金三娘又搂在怀里,狠狠地亲了两口,说:“我们这种暂时的甜蜜生活,可是拿人血换来的!啥时候不舔血了,他就该放我们的血了!”
金三娘不悦地:“我只是随便说了一句,你就讲的那么可怕,吓死人了。”
毕三不以为然地:“这有什么可怕的?你没听说过么?敢喝人血者才是英雄!”
金三娘不高兴地说:“我是个女人啊!盼的是过上一个正常女人的生活。一天到晚的提心吊胆,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算完结呢?”
毕三:“能完结得了吗?除非他把我榨干了,到时候卸磨杀驴!不然的话,他岂肯罢休?”
金三娘:“拼着跟他闹翻,咱不干了。”
毕三叹了一口气:“请神容易送神难啊,上了人家的船,他肯让你轻易下来吗?干与不干由不得你啊!”
金三娘哭丧着脸:“没别的路可走了吗?咱非得吊死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吗?”
“哈哈哈哈!”毕三突然大笑起来。“吊死在他这颗歪脖子树上?他想的倒美!我毕三也不是那么好惹的,我自有办法对付他。到时候管叫他鱼刺咔住喉咙。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金三娘惊愕地:“你……”
毕三冷笑:“嘿嘿,我这次就给他点颜色看了。他叫我虚张声势引诱游击队,我给他来个假戏真演,宰了童二登,还捞了不少‘大黄鱼’。童二登一死,他会不心疼吗?我知道他心里恨透了我,将来会跟我算总帐的。咱们不管这些,有了‘大黄鱼’哪里不能去?真不行了,我带你去香港。”
金三娘恨恨地:“那童二登是该死!不是他当初逼我,咱哪能走到这一步?可眼下怎么办呢?下一步如何给朱无畏回话?”
毕三瞪着眼睛:“我想好了,过两天写一封回信告诉他:手令收到,即刻就行动。叫他做好准备,随时配合。另外再让他拨一个连队,约好暗号听我调遣。”
金三娘吃惊地:“你不是有队伍吗?还要他的兵做啥?”
毕三狡黠地:“我不得不防啊!朱无畏敢使我的坏,我用我的队伍揍朱无畏;万一共产党发现了我,我就用那支队伍打共产党。老子手里有两把刀,谁也别想讨我的便宜!”
金三娘恍然大悟,笑了起来:“朱无畏遇上你,也算是碰上对手了!”
毕三:“我这辈子遇上你,也算是碰上对手了!”
金三娘使劲的拧了毕三一把:“这时候你还有心事嘻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