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一江:“师座放心,那肯定不是内人干的。你想想看,省保安处他们干那种事都是极秘密的,我们怎么会知道这种事?不可能的呀!再说,小黄蜂也不可能一个人干哪种事啊?你可以查一查我的弟兄们,看那几天有一个出去的没有?看我少了一个人没有?他们没凭没据的瞎猜疑,这叫什么精诚团结?!”
桂五行:“哦,你小子倒有理了!行!有种,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改口,是个硬汉子!好了,省保安处那里,我会替你辩解的。”
达一江:“谢师座帮助洗刷不白之冤。”
桂五行关切的:“你也该有个孩子了,告诉小黄蜂,别一天到晚打打杀杀的,玩枪弄刀是男人们的事,女人就应该相夫教子,恪守妇道。”
达一江:“师座教诲的是。内人是太野了点,只怕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呀。”
桂五行笑了:“这世上的事啊,真是一物降一物。我就不明白,你达老大一个敢把天捅一个窟窿的汉子,怎么见了小黄蜂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达一江不好意思地:“这都是天下男人的通病,谁也不笑话谁的。”
俩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朱无畏家后院和前院一样,也是一个古老的深宅大院,和兵营只有一墙之隔。都被密密层层的树林包围着,显得神秘而又阴森。
后院大门口两旁有一副刻在木板上的隶书对联。
上联是:
飞云东来气紫朱
下联是:
仙霞西笑对我宅
大门上面刚好是这幅对联的最后两个字:
朱宅
范协和曲术被朱无畏召见,心事重重的走进院里。范协心里没底,忍不住问道:“你说,参谋长今天心情好吗?”
曲术也有点心里发怵:“他是个情绪型的人,谁也说不准。情绪好了,保准会赏几块大洋,情绪不好了也赏……”
范协:“也赏,赏什么?”
曲术:“赏耳光唄!”
范协:“我总觉得心里头不踏实,在三岩寺放掉那几个人,参谋长会不会怪罪我们?兄弟我是个粗人,你跟参谋长时间长了,又是个细人,帮助分析分析。”
曲术:“咱弟兄俩说心里话吧:我也怀疑那女人是母豹子。可话又说回来,那要真是母豹子,可是黑白两只一齐来了。她又带着人,就你我弟兄俩敢惹她们吗?小命还不交给人家吗?所以,咱们能做到的只有装作游客,放了那小子完事。”
范协:“真不知是福是祸。”
曲术:“听天由命吧!叫咱在这等,咱就慢慢等吧。癞头蛤蟆躲端午,躲过一时说一时。”俩人说着走进后院。
这后院有点类似古代大户人家的后花园。园中有一个池塘,池塘里养有荷花,由于被柴竹林包围着,塘边一块石头上刻着几个字:
竹林荷塘
俩人又往前走,有一个六边形的过院门楼,门楼上悬着一块描金匾,上书四个草字:
钱塘世家
范协感叹的:“参谋长家真气派,这钱塘世家是什么意思?”
曲术:“这你不懂,按照中国古老的星相,发迹的人家大都宗脉不凡。参谋长到老家浙江上虞县祭奠过祖先,查过朱氏家谱。他这一支是东汉时钱塘侯朱隽的后裔,数到朱无畏,刚好是第五十八代子孙。你想想看,经过一千八百多年的历史变迁,难得有一个家族延续到现在,自然要挂“钱塘世家”的招牌了。”
范协唏嘘地:“原来参谋长是名门世家啊!”
俩人穿过了过院门楼,来到竹海书屋。这是三间讲究的琉璃瓦房,正中墙上却挂着一幅斑斓猛虎,中堂两旁是一副对子:
梆营春试马
虎帐夜谈兵
范协 :“这种布置哪像书屋啊!有点像水浒里高太尉的白虎节堂.”
曲术:“你别看这书屋缺少书香气息,虎帐谈兵可是名符其实。很多机密事情和大的行动都是在这里布置的。叫我们来这里也是抬举我们啊。”
俩人等了一会,朱无畏回来了。看到两个人气不打一处来,“哼”了一声没有理睬。
范协小心的上前打算汇报情况,没等范协张口,“啪”的一声,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范协脸上。
朱无畏狠狠盯着范协和曲术:“不用你们说了!我都知道了!饭桶!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都像你们这样的笨蛋,我还搞什么响尾蛇行动!”
俩人知道朱无畏的脾气,在他火头上一声也不敢吭。
朱无畏在屋里走来走去,怒气不息地骂道:“还有比你们更笨的东西了吗?接二连三的出事:把那个韩老婆子冒冒失失地抓起来;又自以为是在三岩寺上出尽洋相!为什么不把那两个女人抓回来?你们怕她是吧?你们怎么向我交代?说……”
两个人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突然门口传来脚步声,朱无畏厉声:“谁?”
“我,大宝。”随着门“呀!”的一声,大宝进来了。
朱无畏:“什么事?”
大宝:“老七回来了。”
朱无畏听说老气回来了,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问大宝:“在哪里?”
大宝:“在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