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云冬来到江边渡口的时候,客船已经上满了打着小旗的香客,客船收起踏板,开始起锚。兰云冬招呼船老大:“再搭个人吧。”
船老大:“超载啦,等下一班吧。”兰云冬无奈,转身离开渡口。其实,兰云冬并不想乘船,但既然以生意人的身份出现,总得显示一点身份。这下不行了,等下一班船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还不如早点走呢。
兰云冬对这一带毕竟陌生,只好找远处一个孩童问路,孩童朝一条路指了指。兰云冬点头致谢,朝孩童指的方向走去……
范协在远处窥视着。
渡口另一边,黑姑娘黑文女也远远的眺望着……
兰云冬在山间古道上走着,路上看不到行人,显得空旷辽阔。清风拂面,野花飘香,令他心旷神怡,精神为之一振。也难怪,这几天以来兰云冬一直待在景薰第里面养伤,就像关在笼子里一样,单调、乏味。山小艳的出现虽然给他带来了一丝欢乐,但这种欢乐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的,他又在对方严格看管下变得浑身不自在起来。来到田野里,在静谧的古道上呼吸着新鲜空气,他像出笼的鸟一样,心情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他漫步向前走着,哼了一句:“沙场上风云会虎跃龙镶,设祭坛借东风辅助周郎……
离兰云冬不远处一片稀疏的竹林中,黑姑娘黑文女和白灵芝远远的观察着兰云冬的一举一动。听到兰云冬哼了一声越剧,黑文女“嘿嘿”笑了:“呵呵,还唱上啦!”
白灵芝也乐了:“我看他是做梦看着表,高兴一秒是一秒!”
黑文女:“看这股子坚韧不拔的乐观劲,倒像是我们的人。”
白灵芝:“什么劲不劲的?我看你眼下有点不对劲。”
黑文女:“我怎么啦?”
白灵芝:“ 改行看麻衣像吧!”
黑文女:“我得到的情报不会有错,你看他走路的气势,都像训练有素的军人。”
白灵芝:“现在是革命低潮,白色恐怖的困难时期,对任何人都要重新审定。你没有看到吗?地下党组织接二连三的被破坏,就是那些昨天还是我们的人,今天就成了敌人的帮凶们干的。我们对这个山老板身份一点不知,他又混迹在那里,我观察到景薰第周围还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不明身份的人在活动,这一切不应该引起我们的警惕吗?可不能急着找他上敌人的当!”
黑文女:“那,我们怎么办?总得想法和他接触啊,什么时候和他搭话?”
白灵芝:“再观察一会,防止有人跟踪。”
太白酒店雅间内,筵席仍在进行。酒至半酣,几个人脸上挂色,都有几分醉意。
菲菲借酒遮脸,攀着山前岭的肩膀:“我有一单生意,你敢不敢做?”
山前岭推开菲菲的胳膊:“什么生意?”
菲菲:“当然是紧俏物资,赚钱的生意。”
山前岭惊觉的:“不会是违禁物资吧?”
菲菲:“不违禁赚什么钱?奇缺货,西药。”
山前岭摇了摇头:“钱是赚不完的,可脑袋只有一个。”
菲菲不以为然地:“让我姐夫开关防,畅通无阻。”
山前岭吃惊地看着朱无畏,朱无畏和赵细柳说话,装着什么也没有听见。菲菲见朱无畏装聋作哑,从山前岭身边站起来,过去抱着朱无畏的脖子,一边摇一边撒娇地:“行不行啊姐夫?你说话呀!”
朱无畏没想到菲菲会突然间提出这个问题,事先一点也没有跟他商量过,肯定是临时想出的主意。朱无畏不知道菲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开始装着没有听见,后来被缠不过,又不敢耽误菲菲的计划,只得胡乱答应:“好,好。就这一次。不过,你可不能让老爷子知道了。”
菲菲:“放心吧,你不说,我不说,姐姐不说,老爷子哪里会知道!”
山前岭为难地:“这……”
赵细柳:“我这个干妹妹可是爸爸的心肝宝贝,对她是百依百顺。”
山前岭听出了赵细柳话中的弦外之音,试探的:“哦,赵处长也……”
朱无畏打断山前岭的话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菲菲一定是想赚点私房钱买嫁妆。”
菲菲嗔怪地:“姐夫总是把话说得那么直白!看透不说透,才是好朋友嘛!当众出我的难看!”
朱无畏哈哈大笑:“看看,看看!女孩子家大了心事多啊!怪不得俗话说:‘女大不可留,留来留去结冤仇’。我可不想当糊涂虫,这次生意,就算是我们两口子给干妹妹的陪送嫁妆吧。”
菲菲:“还是干姐夫疼我。”
赵细柳:“山老板可要给点面子哟!”
话说到这个份上,山前岭已无半点退步的余地,只好叹了口气,说:“那杨某就勉为其难了,出了事情,参谋长可要担待哟。”
朱无畏举杯:“好,干杯!”几只酒杯碰在一起,山前岭感到像吞进一颗炸弹……
兰云冬穿过一片竹林,来到一个三叉路口。
兰云冬观察了一下,不知朝何而去,停在那里徘徊不定。他放眼望去,只见竹林深处,鸟声吱吱,一个山里人打扮的汉子,背着竹篓在林中挖竹荀。兰云冬赶忙跑过去朝挖荀人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