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充斥着鼻腔。
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又是一阵眩晕感袭来。
耳朵里的阵阵耳鸣让她皱起了眉头。
江晚吟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还有些迷糊。窗帘掩着,分不清白天还是晚上,只知道是在医院的病房。
身边的男人紧握她的手,薄唇正一张一合的说着些什么。
过了一会,耳鸣渐渐消失,江晚吟才听清纪景枞紧张的声音。
“晚晚,能听到吗?”
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江晚吟还记得昏迷前他将自己关在书房外的场景。
她气还没消呢。
左手吊着营养液,她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抽出右手拍在他的俊脸上。
“小点声,我还没聋呢。”
干得漂亮!
江小姐做了他最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林柘在纪景枞的背后悄悄给江晚吟竖了个大拇指,随后默默退出去喊医生。
巴掌拍在他脸上,软绵绵的,毫无威胁力,更像是温柔的抚摸。
“手有些凉。”
江晚吟刚想把手抽回来,却被男人捉住,放在了他的腰腹间。
惨白的唇瓣此时干涩的要命,声音也沙哑的不行。
“我睡了多久。”
“一天。”
“原因呢?”
她身体一向没什么问题,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晕倒,况且在昏迷之前,她觉得浑身酸痛,尤其脑部,像是要炸开一般。
江晚吟被纪景枞扶着腰坐起来,软软的靠在他的怀中被他小口小口的喂着温水。
男人对她的提问避而不谈,她也没再提,只是心里有了底,事情没那么简单,或许情况有些糟。
算上昏迷前,纪景枞已经三天两夜没合眼了,下巴上已经长出了青短的胡茬,双目布满血丝,眼下淤青明显。
江晚吟抚上他的下巴,有些微微的扎手,衣服也有些褶皱。
她哪里见过这般颓然的他。
有些心疼,抚上他的脸。
她知道这次自己太过任性了。
从她自作主张去钻江知棠的圈套开始,从她迫切的想要帮他对付马特·杰西开始,从她奋不顾身想替他挡子弹开始。
这个男人的心一直被她吊着,没有放松过一分。
想要和他道歉,却被男人打断了。
“晚晚,什么都不用说。”
她满怀歉意的眼神那么的明显,他怎么能看不出来。
“比起你想说的那些,我只想让你懂得,你要相信我,让我成为你的依赖。”
江晚吟哽咽着叹息。
她温柔的回应。
“好。”
两人相继无言,享受这片刻的温存,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真诚爱着对方的自己。
“咳咳……”
沃克医生带着几名护理人员不得已打断了此刻的温情。
他已经被迫跟着熬了一整夜和一个白天了,刚想合眼,就被纪的助理抓来说病人醒了。
沃克打量江晚吟的同时,江晚吟也在好奇的盯着他。
哪怕带着病态,也是一位不可多见的美人儿。
也不怪纪这么多年拒绝这么多投怀送抱的女人。
纪景枞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沃克又干咳一声,恢复了正经。
指点护士给江晚吟做了比较全面的检查,沃克朝着纪景枞使了个眼色。
两人的细节被江晚吟捕捉到,她没有戳穿纪景枞拙劣的离开借口,目送他离开病房,关紧了房门。
江晚吟借口要吃水果,让杵在墙角隐藏存在感的林柘给她削。
林柘认命的拿过水果,却发现水果刀不见了。
他猛然转头,果然看到病床上的江晚吟将水果刀对着自己的喉咙。
林柘此时只想给她磕头,他当然明白江晚吟是想从自己嘴里套话。
“江小姐,姑奶奶,求求您,我还要留着小命娶媳妇儿呢,不带这么玩人的昂。”
江晚吟干裂的嘴唇勾起,露出无辜的表情。
“这么紧张干什么,大家都这么熟了。”
“就是我生病了,这个手啊,有些抖。”
说完在脖子旁边认真的比划了两下。
“你说这个刀,不光能削水果,削肉,应该也挺快的。”
“江小姐!”
林柘差点真的给她跪了。
“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做牛做马还不够,遇上这么无良的老板和黑心肝的老板娘。”
“江小姐您这不是难为我这个打工人吗。”
江晚吟目光狡黠,难为的就是你这个牛马。
病房外。
“纪,化验结果出来了,你的这位江小姐,情况不是很乐观。”
沃克跟着纪景枞来到楼梯拐角。
没有跟他打哑谜,他也不敢跟他打哑谜。
“和我们预想的结果一样,她被注入的是XV 毒素,与你体内的是同一种,只不过,比你的那一代毒素不知道先进了多少倍。”
“江小姐第一次毒发症状比较轻,往后毒发的时间间隔会越来越短,症状越来越重。”
纪景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