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遭受重创，一时间九门的势力像疯狗一样见谁咬谁这些闲话暂且不提。
张玥伤好大半之后，就光是发呆，每日只是静坐，别人说话他不听也不说。
因为十分抗拒针管一类的东西，又有抗药性，张玥的伤除了药品，几乎完全是靠自身恢复的。
看过所有人接近张玥都会引起不适的反应之后，张启山第一次尝试靠近，也变得十分拘谨且小心翼翼。
然而，张玥只有一开始的抗拒，看见他的脸以后，才稍微放松了下来。
张玥第一次开口说话时，你猜他跟张启山说什么？
他竟然跟张启山说对不起。
所有人都在责怪张启山没有照顾好他，他这个笨蛋却反过来跟张启山道歉。
张启山绷着的脸彻底失去表情控制。
九门欠他的，又岂止是道歉可以偿还的？
除了张启山，只有齐夜行跟张启灵能被他接受。
疗养院里再度失忆的张启灵在陈雯锦两人离开时，也被内线趁乱救走。
他逃离解家控制，被齐夜行所救。
齐夜行来看望张玥时，是带了些恶意要让张启灵一起来的。
他近乎埋怨地想，凭什么你们都被救了，他却该有此难？
最好想起一切，给我愧疚一辈子。
哪怕他自己也知道，张启灵也是受害者，这迁怒来得没道理，属实是飞来横祸了。
两人的接近，也只比张启山慢上一点，张玥意外地亲近这俩人。
三人联合套话，把本就话少现在更是把嘴巴粘起来的张玥的信息基本上了解了。
张玥失忆了，没有一点印象，除了看见什么东西会本能地使用，他比同样是失忆常驻用户的张启灵好不到哪里去。
连说话也不怎么开口，都让人担心他是不是把怎么说话都给忘了。
张启山跪在地上，张启灵坐在椅子上，神色晦暗不明。
“求你，张启灵。”
“你欺负他哑巴是不是？”齐夜行如今也是道上初有名气的瞎爷，不在张玥身边自然是恢复了本来痞里痞气的样子。“说帮你就帮你？”
“你想要多少钱？”张启山似乎早有预料，他一点也不介意他们狮子大开口，毕竟瞎子在道上的贪财是出了名的。
“我说张启山，你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齐夜行没有像他预想那样搓手要钱，反而是露出了一副厌恶的表情。“张玥他是个人，不是物件。你说给我们就给我们，你问过他同意了吗？”
“你跟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
在门外，想推门进去倒水的张玥放在门上的手没有动弹。
他保持要开门的动作静默了很久。
那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
他是“人”吗？
一触及“人”的领域，他的脑袋里就有种针刺一般的疼，血液倒冲，张玥捂着鼻子，血从指缝间溢出，滴在地上。
血腥气让屋内敏锐的三人都立刻站起身。
张启灵离门最近，刚把门打开，一个人就倒进他怀里。
他看见那血和张玥痛苦的神色后，几乎是出于本能就把他抱起来，向张玥的病房走去。
张启山连忙跑去找医生，齐夜行则跟着张启灵的脚步。
“不能在一些特定领域上刺激病人，他本身精神就十分脆弱，加上失忆，恐怕会出现很多以前没有发现或者被压制的心理状况，”
“一定一定要保持平稳乐观的心情，有利于恢复，药品作用不大，如果可以的话还是针剂会稍有效果。再拍几个片子就可以回去了。”
医生稳定住张玥的情况后才离开，张启灵手上的血已经干涸了。
刚才的事发生不过几分钟，他却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这个人是谁？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等他伤好，我们就走。”齐夜行忽然出声。
张启山没说话，眼神落在张玥睡熟的脸上，分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