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记录簿来,本官一观”,刘章说道。
过了一刻,书吏取来记录簿,共有十本,刘章取了一本来,找到今日记录,就见上面写着,“水字,甲子-庚午(1-77)和土字庚未-癸子(78-101)”.。
秦浩峰正是水字己午号(67),说是糊卷弥封,但是作为一个在翰林院三年,文风固定的人,再是糊名,熟悉的人还是能一眼认出考卷来。
刘章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何朱道一直强调要三场并重,又是调拨重(chong,很多的意思)卷给李贺和张峰,这是存了罢落秦浩峰的心思。
秦浩峰行事大开大合,对小人从不假面虚应,与阅卷的刘张翰林自是不合,如今上有主考暗示,下有小人阅卷,怕是不妙。
刘章想了一会也没猜透,如今又是何人使了招数,首辅自身不保,二皇子也早就远遣封地,捋捋胡须,也只是说道,“等我找了朱学士再说,若是不能阅完,抱了百卷送到余这里便是”。
两人哪里敢,此次来不过是抱怨一二,听得刘章如此一说,忙是起身施礼,“哪里敢麻烦学士,只是劳您商议罢了”。
刘章笑着摆手,“吾非虚言,憋在贡院近二十余日,书卷阅尽,不如看看如今士子才华,也是好的,休要多言了,取来就是”。
两人见刘章不似作伪,都是大乐,又是施礼作揖,忙是回房让书吏带了几十份考卷送到刘章这。
刘章见了考卷,微微一笑,讷讷道,“休管他人瓦上霜,我自孤舟披蓑独钓寒雪,此卷来的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