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黄丰回转,兴威帝又道,“让风波侯居家思过,让张志安上奏本陈辩”。
黄丰又去安排內监行事。
兴威帝坐在榻上,暗道,“西南?怕是寻亲吧”。
秦永远送走內监,进了书房将奏本递给薛城明,道“皇上准了”。
薛城明知是何事,也不打开奏本,紧了紧袍袖说道,“此去西南,远行千里,你可放心?”
这放心有两层意思,一层是路途遥远,放心秦风远行,二层便是秦风去见亲舅舅,会不会生是非。
“我年少之时,行遍东南诸省,更是北上入漠,此次虽是不中,亦是多有好处”,秦永远笑道,“不识山河之美,不通人情世故,不懂人间疾苦,独守苦斋,汲汲营营,有何进益?不若行千里路增些见识”。
秦永远放下茶盏,捋了胡须,接着说道,“母亲离西南已有几十余载,怕是早有去西南之心,今有佳孙,岂能不随之而行?至于青哥儿亲舅,他自行处置便是”。
秦永欢回话也是两层意思,老子英雄儿好汉,我少年游学,儿子怎么不行?去西南不过是陪着老夫人去,料定老夫人自有手段。
薛城明明了,便点点头,“甚是,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孤陋寡闻,学问何由进益?如此说来不中倒是最好”。
“哈哈”,秦永远笑道,“怕是惜霜不喜”。
薛城明听得此言,不禁摇头苦笑。
秦风此时正在招待金陵城众多勋贵子弟,张三郎也是赫然在列。
等秦风领着众位勋贵子弟落座于书房,几人都是面带兴奋,似有千言诉说。
李俊看着几人表现,讶然失笑。
自那日回来,秦风与他相商,要拉了几位相好子弟共言商事,李俊多有不解。
秦风说道,“咱都是勋贵子弟,若说缺些银钱自是不能,或仗势,或豪取,或犯法,总归有路可走,只是某观之,如今都是热血儿郎,不若舍弃些许利益,共富贵如何?”
李俊倒是不以为意,如今商事得利甚丰,但实际都是秦风起的头,他不过是做些转卖运输之类,心下虽是不解,却是点头答应。
秦风见他如此,心中大慰,果是好友,又是耐心解释道,“如今金陵城的子弟,多半都不能袭爵,分府之后怕是总归要没落,如今你我携手助一二,你若承爵,自有人助力,行事也多些成算”。
秦风微顿,看李俊脸色微惊,继续说道,“不坏人事,不行龌龊,亦得防的他人不是?遍观那日几人,能来相助多是心胸开阔,豪爽之人,心地也坏不到哪去?更是姻亲遍地,便于流转商货,怕不是更要多得利几分”。
秦风细细分析,李俊不断点头,听到秦风说着这,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早有此意?”
秦风笑道,“没有,不过是临时起意,助人者,人助之,钱财实乃小道,做一世人展胸怀之志,方乃大道”。
李俊笑着点头道,“那便祝你朝堂之上,绯袍加身”。
秦风笑着起身作揖,拜谢不已。
李俊笑着推他一把,两人又约着过几天请了勋贵子弟来农庄玩耍议事。
在座几人都是公侯府邸的嫡二三子,为什么是嫡子?因为秦风虽是嗣子但他也是安远侯嫡子,站位须得明确。
秦风见张三郎在,不以为意,等众人都是端了清茶,热切的看着他,笑道,“今日相请诸位兄弟,一是耍乐,二是有事相商”。
有南庸侯二子赵南浔笑道,“秦小郎,你寻我等耍乐,不去勾栏,又不去酒楼,单来这农庄,骑马居然也无马球,好是省钱”。
众人都是大乐,不过是些十二三岁年纪,虽是年幼,相聚都是寻欢作乐,哪里有人请他们来农庄骑马的。
又有汝南侯三子梅梓华接话道,“你也别说,倒是别有些风趣,麦田如浪,黄菜如海,叫我说,你等未必认识麦苗是何物”。
有几人纷纷指责,多是说你也是不识谷物之人,何必笑话兄弟等。
秦风见气氛不错,便是笑笑不言语,李俊却是笑道,“大家都是流鼻涕时候的兄弟,囊鼻涕别笑话干鼻涕”。
这话一说,众人都是大笑,纷纷说起他人糗事,张三郎也是活跃其间。
等众人说笑一阵,秦风起身,双手下压,笑道,“难得聚了几位,都是好友至交,某有几事相求”。
秦风姿态摆的很低,李俊心有不忿,可众位勋贵子弟不知何事,纷纷说道,“大郎事便是我等事体,只管讲来”,“休要多言,速速道来”。
秦风拱手道,“谢诸位抬爱,如今某与俊哥儿多行商贾之事,众位都是知道,如今缺些人手,少些银钱外扩,想寻诸位兄弟帮衬一二”。
秦风话音刚落,书房便是静寂一片,张三郎起身道,“你缺多少银钱?我虽不多,万把银钱总是有的”。
张三郎自打三年前之事,回家挨了揍,被父亲耳提面命总是知了其中深意,也就越发远离了乔大几人,今日跟随他人前来赴宴,结交之心自是更深,闻听秦风缺银钱,自是踊跃。
秦风不想居然是张三郎先说话,忙是笑道,“三郎银钱不缺,自是笑纳”。
其余诸人,却不似张三郎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