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朝着她拱手作了一揖,决定先礼后兵。
讲道理道:“郡主,淮南侯府与罪王勾结,虽罪王已伏诛,但淮南侯府曾参与谋害陛下之事,乃是证据确凿。皇上念其为郡主夫家,宽宏饶其全族性命,只抄家流放,已是皇恩浩荡,郡主还有何可拦的?”
“放屁!荣王之事已过去数月,若淮南侯府果真参与荣王之案,何须等到今日才动手?皇上定是受奸人蛊惑!”
说完,她长剑一横,掷声道:“今日只要本郡主在,你们谁要敢动淮南侯府中人,就先从本郡主尸体上踏过去!反正皇上下旨抄我夫家,便是不打算认我这个姑姑了,那不如连我这条命一道抄走!”
冥顽不灵!
沈大人见郡主态度强硬,不听劝,也不打算继续来礼的了。
手一挥,早藏暗处的青羽卫得了示意,立马跳了出去,一把打落长明剑,快速制住了安平郡主。
安平郡主没料到沈大人敢对长明剑不敬,顿时怒斥道:“沈述!你好大的胆子,那是先皇亲赐长明剑,见剑如见先皇,你怎敢!”
沈大人冷着脸看她,半分惧意也无。
他平静地捡起长明剑收入剑鞘,叹道:“先帝当年赐郡主长明剑,为的是让郡主明辨是非,剑指奸佞,而不是剑护一群有不臣之心的人!”
“你休得胡说八道!淮南侯府无实权,朝中亦无杰出子弟,他们纵有不臣之心,那也没那个本事做出不臣之事!本郡主看,皇上就是想消爵无借口,拿我淮南侯府开刀!”
安平也是气狠了,才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这京都袭承祖上爵位,如蛀虫一般靠朝廷养着的侯府、伯府一大堆,若她这话传出去,势必引起京都恐慌,到时的局势谁也说不清楚。
好在今日是青羽卫抄家,闲杂人等没人敢围观,这话传不出去。
但沈大人还是被这无脑妇人气到了。
现在的天子有明君治世之才,若因她这话,引起京都袭承世族风波,让天子落下恶名,有些事不再好暗中循序渐进操作,沈大人真的觉得安平百死难辞其咎!
“青羽卫听令,破门入府,将淮南侯府一干人等拿下!如有妄逃反抗者,杀无赦!”
“沈述,你敢!!”
安平郡主挣扎着,因为她的丈夫和两个儿子今日,都在淮南侯府中。
这也是她急急忙忙来护人的原因。
她可以不管淮南侯府的其他人死活,但她的丈夫,还有两个儿子她必须管。
但皇上下的旨,并没有将她的两个儿子排除在外。也就是说,她的儿子也得跟着淮南侯府的人一起流放。
所以哪怕得罪皇帝,她也不得不请出长明剑,护住淮南侯府。
然而安平郡主对淮南侯府的拼死相护,却让沈大人对她失望透顶!
“安平郡主,我夫人一直觉得,当年是陈家负你姻缘,对你深有愧疚。所以在当年,你帮着淮南侯府的人算计我外甥时,我们都没有与你计较。但直到今日我才发现,陈家没有对不起你,但你却对不起陈家,对不起宁负了你,也不愿你空侯韶华的陈宴安!”
挣扎的安平一怔,神色中带着疑惑:“你这话什么意思?”
怎会是她对不起陈宴安,明明是他对不起她!
“你很快便会知道我这话什么意思了。”
沈大人不再多言,此时淮南侯府众人已经被拿下,全部都扣押在了院子里,沈大人大步走了进去。
有一名青羽卫禀道:“大人,安平郡主的夫婿带着其小儿子逃了。”
被制住的安平郡主听到,目光急急望去,果真院里跪着的一群人中,只有自己的长子不卑不亢的跪在那里。
而她的丈夫和小儿子,早已不知所踪!
沈大人神色不明,扫了安平郡主长子一眼。
随后,目光朝像个鹌鹑一样,缩着人群堆里的淮南侯道:“江继开,你淮南侯府曾与罪王勾结,证据确凿,皇上本看在郡主的面上,欲对侯府网开一面,但你兄弟畏罪潜逃,便是不领皇上的情。既如此,那就全都下大狱,等待皇上重新发落吧!”
重新发落焉还有命在?
沈大人这话,故意有些漏洞百出,但江继开是个没脑子,一听就被吓破了胆。
还不等他再说点什么,已经急忙磕头甩锅道:“沈兄饶命啊!江继往根本不是我侯府之人,当初也是他拿着府中钱财帮的荣王,他是郡马,有郡主撑腰,我们不敢开罪啊!”
“哦,那你是不是忘记了他是如何成为的郡马?”
这话一出,安平郡主与她的长子江别君都惊诧的抬起了头来。
这话何意?
江继开似想到了什么,登时面露惊恐,小心看了安平郡主一眼,眼神躲闪,不敢再说。
“什么叫江继往不是你们淮南侯府的人?什么叫他如何成为的郡马?”
安平郡主却不打算就此翻过,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挣脱制住她的青羽卫,冲到人群中抓起淮南侯咆哮道:“说!你今日不说清楚,本郡主杀了你!”
说完,她杀人般的目光,四顾看了一眼,旋即起身一把从沈大人手里抢过长明剑,死死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