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与她相隔的距离,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却硬生生六七日没能见到,他真的好想她。
说起来,他们还是新婚燕尔呢!
姜羡被他胡渣戳到,摸了摸他的脸,有些心疼的埋怨道:“我可以出城去看你,谁让你不许我去的。”说着,她推着他坐到了软榻上,让他躺好,又让丫鬟端来清水,亲自执着小刀给他修面。
云降睁开眼从下望着她,由她小手在自己脸上刮动,一眼不眨。
“闭上眼睛,养养神。”
他有些不想,但还是听话的闭了眼。
姜羡小心给他刮着胡渣,想到絮若的事,赶紧问:“对了云降,庞如玉与絮若的婚事,你怎么看?”
“能怎么看,两只眼睛看呗。”
他似乎已经知道两人相看的事,一点也不意外。
姜羡不高兴地停了停,嗔了他一眼,道:“认真点,不然我生气了。”
云降低笑出声,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被她轻拍开后,想了想,给出两个很中规中矩的评价:“庞如玉这人,还行。”
真还行,庞如玉在他手底下干了近四年,除了有些贪嘴,无任何不良嗜好。身家清白,也知根知底,长得也还行,虽在军中职位不高,但武功好,人也聪明,上升空间很大。
“那他是怎么沦落到当侍卫当车夫的?”
“他自己请求的。”
云降想都不想,直接把庞如玉卖了。
当初絮若病得半死不活的来望蘇,那小子知道后立马就申请要当他家侍卫,不答应还撒泼打滚,他一烦就同意了。
后来知道姜羡去京都是为了絮若,怕姜羡跑了没人救絮若,就又撒泼申请去当护卫。那小子可以说每一步都是别有用心,但人太怂,只敢当侍卫当车夫。
姜羡就说庞如玉对絮若早就居心不良了。
看,又被她给猜对了。
“那他是不是以前就认识絮若了?也不对呀,絮若不是都没来过望蘇嘛,难道是一见钟情?”姜羡问着,放下小刀,刚想净手,却被云降抓住了。
“别碰,水凉了。”
姜羡没注意,侧头去看时,才发现刚刚还冒热气的清水,已经没了热温。
云降起身,重新让人送来一盆热水,拧着巾帕,细细将她两只小手上沾到的胡渣和胰皂泡沫擦掉,还意外看到她小指上生了个冻疮。
他目色微沉,从怀里摸出一盒军中常用的药膏,轻轻给她抹上。
“疼不疼?”他问。
姜羡摇头:“不疼,就是有时候有些痒。”
她还真是第一次被冻出这玩意来,以前有修为护体,皮肉之苦她真没怎么受过,现在绣个东西手指都被戳得肉疼。想到此,她低头看了看肚子,心叹养崽是真的废修为啊!
云降也叹了叹,有些无奈的望着她,细细叮嘱道:“别碰凉水,以后出屋子记得捧个捂手的暖炉。”
“暖炉有些沉,我不喜欢。”
“那就让人去买几个轻巧些的。”云降板了板脸,但很快又柔和了下来,轻声道:“实在不行就劳烦舅母费神给你做一个。”
姜羡不说话了。
其实不是轻巧不轻巧的问题,是她不习惯走哪儿都抱着一个暖手炉,怪麻烦的。
云降简直没了脾气,轻声细哄着:“别任性,望蘇的冬日能冻死人的,你这双手,不带暖炉就尽量少出门。”
说着,他又忍不住叮嘱其他道:“还有别去檐下,去前院就走长廊,别图路近抄小道。这几日都在飘雨点,房檐都开始结冰凌了,那玩意儿砸下来,你小命就搁那儿了。”
姜羡安静听着,看他说得很严肃,赶紧乖乖点了点头。
“那要下雪了吗?”
“也快了,望蘇的雪积两日能到膝间厚,你若想玩雪,等我回来带你去,别想着自己去,我不放心,听到没有?”
“听到了。”
姜羡应了声,和他挤在软榻上,可能是他体温太高,一暖和,她都犯困了。
“困了就睡一会儿。”
“可我想多看你一会儿。”姜羡半撑着眼皮,怪难熬的。
“刚刚还说我有什么好看的,啧,女人!”云降好笑,嘴上那样说,但扯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动作未停,大手还直接从后把她脑袋按进了自己怀里,轻声哄道:“行了别撑了,快睡,你睡醒了我再走。”
闻言,姜羡没再强撑,在他怀里呼吸轻浅地睡去。
窗外,还在飘着细雨,稀稀疏疏的,不一会儿就湿了一地。
……
庞如玉和絮若的婚事,没人反对,在絮若点头答应后,庞如玉立马让家里人开始走三书六礼。
因絮若不像姜羡这样赶时间,所以三书六礼都是一步一步慢慢来的,到了腊月,才过了纳彩、文定和纳吉,只待沈大人从京都回来,再继续纳徵、请期。
按着这个速度,婚礼怎么也得到年后。
陆嘉在听到絮若与庞如玉已经文定时,愣了好一会儿,过后高兴得像个二傻子,甚至差点喜极而泣,不知道还以为是他娶到媳妇了。
但只有姜羡知道,陆嘉只是心中有愧。
他在书外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