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林若春记性差,主要平时大家提起江燕回都是喊江少,他的本名在原文中也不过提过那么一两次。
林若春会记住是觉得江燕回人不怎么样名字却比男主的都好听。
再说江燕回这人是真狗,新郎新娘大婚前夕不能见面的风俗都流行成百上千年了,谁能想到他竟然在大婚前夜突然出现在她家楼下?
明知道她要逃婚,卖了他家的彩礼和工作,听着她编排他是老鳏夫,还能不动声色的跟在她身边,跟猫逗老鼠似的,可见江燕回这人城府多深!
好在她林若春不是原文中的受气包,作为一个四十年后被社会整天毒打的社畜,有足够的应变能力。
在记起江燕回是江少后,林若春按捺下心中起的风暴,不动声色继续装傻。
这不,一拿到钱就找机会逃了。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林若春一甩开江燕回直奔知青办顾主任家。
顾主任睡眼惺忪的披着睡衣给林若春开的门,听完她的来意,清醒了几分,惊讶道:“你要下乡?不是说你明天要跟江少结婚?”
需要下乡的知青很多,顾主任也不是人人都认识。
只这林家三兄妹因为林若春要嫁给江少所以都不用下乡这事她还是印象很深刻且嗤之以鼻的。
“我身为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怎么可能以结婚来逃避支援祖国大好河山的义务?组织不是说‘农村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吗?’我想为祖国的农村建设添砖加瓦……”
林若春说得大义凛然,还顺带不着痕迹地抨击了下后妈和亲爹逼着她嫁人来躲避家中子女下乡的自私行为。
七八十年代人们的思想觉悟普遍比较高,是十分痛恨和鄙视逃兵行为的。
果然嫉恶如仇的顾主任被林若春一席话感动地拍胸.脯保证绝对不会跟林家告发她,给她开了身份证明的介绍信,还表示明晚会亲自送她到火车站。
林若春心满意足地从顾主任家离开,拿着热气腾腾地介绍信就近找了家不错的宾馆,美美地洗了个澡睡了一觉。
第二天天还没亮,梦中惊醒的林若春有些失落没能如愿回到四十年后。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她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找前台借了个棉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溜回林家。
如今已经立了春,四九城的天却还是很冷,开口就是一团白雾。
远远就看见林家楼下围了一圈人,隐约还能听见梁思美的哭嚎声,很是热闹。
林若春眨眨眼,乐了。
这才早晨五点半,江家迎亲的队伍早已经到了。
林若春一路看着系着红绸大花的六辆黑色方头小轿车直咂舌,难怪梁思美费尽心思要攀上江家这高枝,确实实力惊人!
这年头轿车可金贵着呢!一辆小轿车能换十套四合院。
重点,还不是有钱就能买,能开上小汽车彰显的是绝对是社会地位。
林若春拉低棉服的帽檐,又往上扯了扯口罩,往人群中挤去。
看热闹的人群把林家人和来接亲的江家人围在中间。
林家人一个个垂着头像待审的犯人,打扮精致的梁思美哭得妆都花了,对着站在她对面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点头哈腰。
“江夫人,请您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把若春找回来给你们一个交代。”梁思美的语气要多真诚有多真诚,就说说若春两个字像是含了杀父之仇。
“找回来?你把我们江家当什么?梁思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耍的那些手段!你费劲心思想把女儿嫁给我们江家,却道听途说后又反悔硬把继女塞给我们。要不是燕回恰好看中林若春那丫头,我早收拾你了!
现在倒好,彩礼收了,我们来迎亲新娘却跑了!!!你这是打我们江家的脸!真当我们江家是冤大头呢?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江燕回懒散地开口。
林若春刚才就注意到江燕回了,他身为新郎官却一直闲散地站在一边,抱着胳膊看热闹,这会子大约看够热闹了,终于懒散地开了口。
“我朋友昨晚上告诉我,你们林家可是厉害的狠!不光把我给的彩礼卖到了黑市上,还把给林秋云和林冬生的工作也一起打包卖了!怎么?真把我江燕回当傻子耍呢?”
梁思美听完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翻来覆去只会哭诉一句:“真不是我!我不知道,都是林若春那贱人!”
江燕回垂头,凉凉地看了梁思美一眼,“提醒你一句,你口中的那个贱人可是我媳妇儿!骂她相当于骂我!”
梁思美:“……”
一时间吓得连哭都忘了。
林秋云跟林冬生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得,抖得仿若下一秒就要躺下。
她那便宜爹更是窝囊地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往地上倒去,就是不知道是真晕还是假晕。
现场一片混乱,周围的吃瓜观众也不忘发表自己的观后感。
“后妈就是后妈!听听梁思美这嘴里不干不净的,骂得多难听!想必平时看起来对若春好都是装的。”
“可不是嘛!恐怕这婚事也不是梁思美说的那样,若春那孩子一向老实怎么会抢继姐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