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春皱了下眉，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这名字哪听过。
不过，不重要。
林若春又没打算跟江燕回交朋友。
四九城的黑市藏在一个隐秘胡同里，和原文中写得一样，进黑市要门票。
林若春身无分文，厚着脸皮求江燕回帮她垫付。
江燕回只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就应了。
黑市听着唬人，实际上乍一眼看去就是一个小型地下组织接头会。
还都是不及格的特工。
一个个满脸写着做贼心虚四个大字。捏着外套衣襟，神情紧张东张西望。
一群人在不大的地方来回的转，单这么看根本看不出谁是卖家谁是买家。
因为就算是卖家也没有像林若春这样直接背着货物过来的。
人家都是把东西藏在其他地方，交易谈成功再去取。
大包小包的林若春跟江燕回一进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大家跟看二傻子一样看他们俩。
林若春作为一个新穿书者，还不太适应这个时代，像局外人似的并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让她意外的是江燕回也特别淡定。
常言道，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偌大院子里，一时间安静如鸡。
很快，这种尴尬的气氛被一个神色匆匆从里屋出来的光头打破。
他瞄到江燕回迅速迎了过来，老远就热情地伸出手：“江……”
江燕回也特别热情地迎了上去，截断他未出口的话，“燕回。”
林若春古怪地看了江燕回一眼，这是怕对方叫不出他名字掉面？
光头愣了下，重新笑得十分热情，活像个花楼招揽顾客的老鸨，“江同志，您这回要来买什么？”
林若春顿悟，敢情江燕回还是黑市熟客，难怪他熟门熟路。
江燕回指了指林若春，“陪朋友来卖点东西。”
光头立马热情地转向林若春，“这位女同志，不知道您想卖什么？”
林若春指了指被江燕回放在脚边的被褥以及自己手里的红灯牌收音机，“除了这些，我还卖两个工作名额。”
光头明显很诧异，第一反应是看江燕回。
江燕回趁林若春没注意，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光头左右看了看，开口道：“同志，既然你是燕回的朋友。那不用你跟他们一样找买家。你这些东西我都收了怎么样？”
林若春狐疑地打量光头。
莫不是看她一个女人家家的想黑吃黑？
光头：“……”
林若春的表情太明显，他想假装看不见都难。
江燕回侧头，手指着光头，眼睛看着林若春道：“他是这个黑市的负责人。有时候看见比较好的货也会收下来再转手。”
林若春点点头，懂了，这光头是二道贩子。
她在让不让中间商赚差价之间犹豫了几秒，还是点了点头。
她初来乍到，对物价不熟，自己瞎卖说不定还不如光头给的多，再说，万一真碰见黑吃黑怎么办？
林若春这些东西再新也是二手的，一般来说二手商品除了古董都卖不上价。
光头最终给了个打包价六百块。
林若春顿时有些不开心，觉得光头这个中间商有点过黑。
她确实对这个年代的物价没太大概念，也知道不同地区物价不一样。
但，再怎么一个工作名额不能只给二百吧？
何况江家给林冬生和林秋云安排的工作属实不错了。
林冬生的单位她没听过，但是给林秋云安排的工作是百货大楼的柜台服务员，这在七八十年代可是个香饽饽。
都是编制铁饭碗！！！
在四十年后，考公考编进面试报个班都好几万块，还不包过。
尽管四十年间物价上涨没有统一标准，比如猪肉现在只有两块左右一斤，四十年后猪肉二十一斤，涨了十倍。
现在一套四合院不过万元左右，四十年后就是亿元，物价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再怎么说，二百块买个编制也太便宜了吧？！
林若春摇头拒绝：“不行！你给的这个价格也太白菜了。一口价一千块！”
光头倒吸一口气，眉毛一挑嘿了声，伸出食指就戳向林若春的额头，伸到半截看见江燕回的脸，神色一僵，扭曲着脸又把手收了回来，扯出一抹咬牙切齿地笑容：“同志你真爱说笑！”
“我是认真的！少一分我都不卖！”林若春抗议，心想，八百块好像也能接受。
光头嘴角抽了抽，看了眼立在一边默不作声江燕回，苦着脸道：“同志，这个价我赔不起。对，工作相对其他货品来说是更值钱一点儿。
可你这个工作名额并不是你自己的，你只两封不知道真假的介绍信就说是江家给你哥哥姐姐的工作。谁知道你是不是骗子？
退一万步，即使这工作是真的，试想就凭江家在咱们四九城的地位，他们不点头这工作谁敢要？
到时候花了钱，工作没捞着还得罪江家，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妹子，你也是个聪明人，如果你是我，你会做这买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