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而行，很快就走出了山谷。
“其实我刚才的话，也不能这么去说。”
陈长生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二郎真君无疑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我不该说他对不起那位西海三公主。怎么说呢，怀着报恩的心，太过迁就和纵容，也许才是两个人之间出问题的根本原因吧。不，这么说也不见得就是对的。”
“很难评判吗？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纠结。”
杨婵抬头看着月亮，笑了起来。月光为她增添了一份朦胧。
“其实我二哥一直都有一个喜欢的人。只不过……此人无处不在，却又极其遥远。你说，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两个人才过不好？想一想，每天对着一个心里从不喜欢的人，而且将近一千年，心里肯定很痛苦，难受吧。”
“那也不见得就一定是如此。”
“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其实并不是喜欢。而是相互包容，扶持，依靠，相互成就，双向奔赴。思彼所思，念彼所念。设身处地的为对方想一想，然后要沟通，交流，千万不要想着心有灵犀一点通。最重要的，是不管如何有分歧，千万千万不要生气，更不要说气话。”
“真的会有这样的爱情么？”杨婵的声音不大，思绪似乎已经飞远。
“说实话，这只是我认为的爱情。每个人对爱这个字的理解并不一样。有人喜欢撕心裂肺，惊天动地，有人喜欢平平淡淡，单纯美好。喜欢和爱，可以是生活，但不能是生活的全部。在这方面，男人，女人，内心深处的诉求是不一样的。女人都希望爱情能热烈一点，对方能为自己奋不顾身一点，能为自己惊天动地一些。女人喜欢被爱的感觉，而爱，是需要用来被证明的一件事。但男人觉得爱是一个港湾，爱是能治愈伤痛，缓解疲劳的东西。不希望爱的那个人为自己做些什么，只是希望转身时能看见，回头时能看见。”
女人眼睛里的爱，是有程度的。
男人能为她做到什么程度，代表了爱的深浅。
大部分男人却总是不会表达。
男人希望爱是支持，是鼓励，是陪伴。
“二哥心里爱着天下苍生，而不是一个人。我好像理解你说的话了。就是苦了我那嫂子，对二哥情根深种，殊不知她在二哥心里，也只是苍生中的一个。”
陈长生却不敢苟同，那位西海三公主对于二郎真君而言，是特别的。只是爱情从来不是永恒，会随着时间变成其他的东西。至于二郎真君心中的那个人，终究只是白月光罢了，她从来都只适合在天上。
“陈长生，你以后会找一个怎样的女子？”
话题一转，突然到了陈长生身上。
“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
陈长生笑了笑，回答道：“这辈子，唯一见过两位女子，一位是你，另外一位是龙四公主。”
“那么，如果让你去选，你会选谁？”
陈长生却犯了难。
“无论是你，还是四公主，都属于长生高不可攀的存在。”
“我只是假如，谁让你真选了？在你心里，更倾向于谁一些？”
“三圣母冰雪聪明，四公主善解人意，都是天底下一顶一的好女子。”
“放心吧，你尽管说，我不会告诉听心姐姐的。”
见陈长生苦恼的样子，杨婵没由来的开心起来。
陈长生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位身穿红衣，总是喜欢和自己抬杠的女子，不由得有些苦笑。
“圣母娘娘还是别为难我了，实在是选不出来。”
“好吧，不为难你了。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要说。对于你，我和听心姐姐从来都不是高不可攀的人。以后要是再说类似的话，可别怪我和听心姐姐不高兴。”
芸芸众生眼中，仙人高不可攀。
陈长生走了修行路，已经不能算是芸芸众生了。
“长生受教。”
“和你聊了这么久，心情好多了。你还要在山中待几天？”
“应该是还有几天，如今拓穴之法刚刚入门，还需寻找太白山中七仙草，替安寿和慧心两人制定厚实身体，益气补血的药材。”
“那就不打扰你了，我在圣母庙等你回来。再过不久，就进腊月了。到时候我会回灌江口杨府，和二哥一起过年。而且，二哥和嫂子的事情，也该有个结果了。所以还要去一趟西海，当个说客。”
说了些自己的打算，杨婵又问道：“陈长生，你有什么打算？”
“我吗？过年之前，应该就待在圣母庙里，教安寿和慧心读书写字。过完年，香客也就多起来了。”
做好一个庙祝，做好一位兄长，大概就是陈长生的打算。
“你的菊花茶味道不错，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能不能喝到春茶？”
“只要三圣母你想，那就没有问题。”
得到回答，杨婵满足的笑了笑。在陈长生眼中，飞升而起，消失在天外。
目送杨婵离开，陈长生准备回营地。
转身，却见一位身穿玄衣，面容俊朗不凡的男子，倚靠在自己身后的树上。在他身边，还有一个身影，东张西望。
“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