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反坐”,即是用被诬告的罪名来惩罚诬告之人。
眨眼间,舒颜就把自己从被告变成了原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才不枉她陪这三人来这公堂一遭。
看着舒颜顷刻间反客为主,站在县令身后的飞云几乎要给她竖起大拇指。
同时心里也感叹主子有识人之明,早就瞧出这个女子不简单。
县令惊讶于舒颜知道“反坐”之罪,还不忘扫了一眼刘水香和崔妈妈等人,“诬告之罪,你们可认?”
“大人,这事我冤枉啊……”
崔妈妈这时已经从打击中恢复了一丝理智。
她现在顾不上天香楼传
出有细作会有什么影响,首先要做的是脱离“反坐”之罪。
“大人,舒丫头自离开天香楼,天香楼的确是丢了钱财,如果不是她花钱如此大手大脚,我是不会怀疑她的!”
“这顶多是合理的怀疑,怎么能算得上诬告呢?”
县令点点头,“崔妈妈说的也有道理,舒丫头,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有的,大人,”舒颜明镜一般的眸子直直盯着崔妈妈,“崔妈妈,你天香楼也丢了一千两是吗?”
“是的,没错!”崔妈妈强自镇定。
“口说无凭,”舒颜朝她伸出手,“你可有证据?”
“从进公堂只你就口口声声说
丢了钱,如果不承认你是诬告,是不是先要证明你真的丢了一千两?”
“否则……我说我这一千两丢了,是被崔妈妈你偷了,你该如何?”
“怎么没有证据,”崔妈妈强撑着,“我天香楼账本记的明明白白,少那么多钱,我自然知道。”
“那就好了,”舒颜沉静的对县令道,“大人,为了我和崔妈妈的清白,我请求把天香楼的账本拿来当场验证。”
“你说什么?”崔妈妈大惊失色,“账本是我天香楼的机密,怎么可以拿出来。”
“账本是拿来给衙门验证的,又不送给别的花楼查看,你是信不过衙门办事吗?”
舒颜神色越发
冷寒,“还是你账本根本就没问题,只为了不认这诬陷的罪名,所以才强说有的?”
“用一个谎言来掩盖另一个谎言,崔妈妈,你这是罪加一等!”
崔妈妈头晕目眩,她这才明白,刚刚被舒颜逼到死胡同了。
她爱财护财,账算的最精,账本自然不可能有问题。
谁能想到,诬陷一个乡下丫头偷钱,还要提前弄一本假账本做的这么全面?
“啪!”惊堂木重重一拍,县令高喝一声,“崔妈妈,你可知罪!”
崔妈妈面无人色。
舒颜把她能想到的退路都堵死了,今天这诬告之罪,她是躲不了。
“你为了得到
舒丫头手里的钱,先是诬告,现在又狡辩……”
“既然你诬告舒丫头偷了你千两银子,本官就判你你赔偿舒丫头千两银子,另外,再打三十大板!”
崔妈妈晃了晃,眼前一片漆黑。
“至于你们……”
县令目光移向舒承祖夫妻。
“你们两个作为哥嫂,苛待妹妹不说,还诬告其不孝,来啊,各打八十大板,再拉到街上示众!”
“大人,饶命啊!”
舒承祖跪在地上磕头祈求宽恕,“都是这个婆娘和崔妈妈的主意,我什么都不知道……”
只可惜,他想说什么都晚了,县令的红头签已经扔到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