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路驱车东宫都没回径直去了坤宁宫。
皇后正在用早膳,看见太子步履匆匆神情凝重的闯进来,当即放下才喝了一口的豆汁,未及吞下去,就听太子道:“不好了,母后!蓉儿怕是出事了!”
皇后一口豆汁差点没把自己呛死,很是不悦道:“慌慌张张的口不择言,身为太子,稳重些!”
“真的出事了。昨夜蓉儿想要迷翻瑞王,生米煮成熟饭。夜里去了瑞王房间。她貌似还安排了两个侍卫去刺杀言小诺,结果今早言小诺没事,蓉儿不见了!”
“你说什么?说清楚点!”
“儿臣也不甚清楚啊。而且也不知如何处置好,所以才匆忙回宫禀报。母后快传蓉儿的人问个清楚吧!儿臣只知一部分不能知晓全部。”太子擦了一把汗,大冷天的,他如今却冷汗涔涔。
皇后惊得差点没坐稳。也来不及用膳了,本想去通传华阳宫的人来问话,转念还是直接起身亲自去往华阳宫。
被华阳带去宁国寺的人这时也刚回来,春香自知事态严重早已跪在了院子里等着皇后的驾临。寒风将她的小脸吹得通红,印着通红的双眼,分外扎眼。
“进屋说话。”皇后冷厉的丢下一句,径直进了内室。如今事情未明,她可不能先让知情者冻死了。
“事情原委,一五一十,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皇后找了个软榻坐着直接开口。太子跟在身后,颤巍巍的站着吓得不敢落座。
“回娘娘。奴婢只知公主找王嬷嬷拿的主意,派了江公公给瑞王送了合欢散和龙诞香,然后安排了周权和周贵寅时去刺杀言小姐并毁尸灭迹,并安排刘婆子卯时去处理言小姐的床褥,并喊话言小姐失踪。安排好了公主便去了瑞王爷的房间,没要奴婢跟着,也吩咐了奴婢晚上不必寻她等她,结果今早才知道失踪的竟是公主。”
“周权周贵何在?可回宫了。”
“没。”
“天杀的!畏罪潜逃?来人!”
一行侍卫鱼贯而入。领头的跪地朗声道:“娘娘有何吩咐”
“尔等昨日可有一同去往宁国寺?可知华阳带没带暗卫一同前往?”
“不曾。公主说对付一个乡野女子,用不上这么多人,只吩咐了周权和周贵后半夜过去。”
“糊涂东西!气死本宫了。你们速速去往宁国寺,追查周权周贵下落,同时查看附近山里可有新挖的土坑。”
“是!”几人领命而去。
“母后,儿臣也派东宫的人一道去查探吧。只是父皇那里,要通报吗?”太子惴惴不安的道。
“先等等。希望华阳没事。现下尚不能定论,先瞒着你父皇。完了完了,完了啊!”皇后急得站起来来回的走着。“去把王嬷嬷叫过来!”她终于想到了一个出气的点。
“老奴见过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王嬷嬷沉稳的走进来规矩行礼。
“行了。你说可是你撺掇华阳用的那些淫秽之物去行那苟且之事?”皇后怒不可遏。
“老奴不敢。老奴早已管束不了公主,是公主来找老奴,逼老奴想个法子得到瑞王。”王嬷嬷不卑不亢的说道。
“你就替她想了那么个法子?亏得你还是她的乳娘,也是这宫里数一数二的德高望重的老嬷嬷,你怎的就如此糊涂!”
“德高望重不敢说。不教公主,老奴或许还能保住晚节。老奴斗胆说一句,公主都被宠成了啥模样?老奴自公主八九岁开始,老奴说的话,公主便是一句也不肯听了。老奴无能,请娘娘赐罪。”王嬷嬷笔挺的跪着,声音里都是清冷。这是她日积月累,对华阳公主的失望,对自己的无能为力。
“你!你是说公主如今这样都是本宫宠坏了她?”皇后气得牙齿打颤。
王嬷嬷不言语,等同于默认了。
“大胆刁奴!拖下去打死!”太子忙不迭替自己母后出气。
皇后没有出声制止,王嬷嬷也没有出声求饶。一个老太监带着两个小太监走了进来。王嬷嬷麻溜的站起来,冷眼瞥了一眼皇后道:“老奴自己出去领死。”
皇后气得只抚胸,又想起自己亲闺女的生死未卜,终于一口鲜血喷出,晕了过去。
太子慌忙传太医,又宣东宫侍卫悄摸出宫查探,忙到午膳时分,皇后终于悠悠醒转。
“儿啊,有消息了吗?”皇后一上午像是老了三四岁。
“还没。没消息也是好消息。母后保重身体!”太子忍着饥饿和烦闷耐心劝解。他的烦闷来自于自家长姐,记忆里,这个长姐一直就只会撒泼任性胡闹闯祸。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了些许窃喜。虽然华阳的存在对他不会有任何的威胁,除了一直未嫁让他无法早早成家生下皇长孙,其实若她真能嫁给慕容熙这个镇边大将军,于自己也是大有裨益,奈何这般蛮横霸道的女子,平心而论,换他自己,也是不愿娶的。
“东儿?”
“嗯?母后,怎么啦?”
“你在发什么呆啊!”皇后不悦道。本就烦闷的心更为阴郁了。
“没有。儿臣在回忆昨夜可有何异常。”太子慌忙掩饰道。
“对。你好好想想,昨晚那几人,谁的嫌疑最大。”皇后热切的看着自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