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寒用眼睛扫过了两件小方瓷盆的每一处细节,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就一手一只地端了起来,颠了颠,手头上的感觉也相差无几。
再把小瓷盆反过来,对比着下面红釉写就的“光绪年制”四字官窑款。在脑子里,与着邓伟伦老师编纂的那本《历代瓷器款式图录》中收录的光绪官窑底款图样对比,依旧是一模一样。
要知道,这光绪官窑款识以楷书为主,楷、篆并用。光绪官窑瓷器的款识通常采用双行六字楷书“大清光绪年制”款。而像这两只双行四字“光绪年制”楷款非常少见,也就给造假的人留下了空子,专门造这种四字款光绪官窑瓷,目的就是欺负买主没见过、不认识,不好辨别真假。
再看这楷书款近似颜柳笔法,峻峭飘逸,锋芒毕露。笔画大气有力,为典型光绪御窑作品。
看到这里,向北寒也泛起了迷惑。这两件瓷器无论是器型、釉色、珐琅彩绘,以及底部款式都是一般无二,也都是官窑小精品。
如果这两件东西真的是一真一假的话,那这个仿制的人简直就是神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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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寒不死心地又从头看了起来。
这次,他运足了目力,不放过两件小瓷盆上遗留下来的任何一点儿信息。因为他知道,只要是后仿的就一定会留下痕迹,也一定会有差别。
果不其然,经过这次的认真观察,在绘制的一朵菊花边缘上,发现下了一点点儿,如同小米粒大小的崩口。细看之下,肯定不是近年来不小心磕碰留下来的。因为崩口处非常的圆润,不刺手、不割手。
“这个崩口入窑烧造前就有了,破绽就在这里了。”
向北寒心里暗想着。又自己地观察了一番,与另外一件对比了一番。向北寒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含笑对向立臣和沙联安说道:“两位爷爷!这只纹饰描绘的梅花含苞待放的,是真品无疑。而这只全部开了的是高仿品。”
听了向北寒的结论,沙联安微微点头,连说了三句话:“判断的没错;小北天赋过人;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沙联安肯定了向北寒的判断,这让向立臣泛起了迷糊。皱着眉头问道:“小北!你怎么就知道这件是珍品官窑瓷,那件儿是高仿呢?”
沙联安也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用眼睛等待着向北寒的回答。而一边的沙莉阳虽然也期待,但却淡定得多。先前,她亲眼见过向北寒神奇的表现,现在她已经完全适应了。
淡淡一笑,向北寒指着菊花纹饰下方的那一点点的崩口,说道:“破绽就在这里。这是两只官窑制式的盆景托,要知道所有的官窑瓷在进宫之前都会做数道严格检查。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瑕疵缺陷。就这一点点的崩口就足以让这件小磁盆粉身碎骨。别说进宫,就连完整留在世上的机会都不可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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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向北寒说有崩口,向立臣要拿起了放大镜,观察了一番。点点头,说道:“嗯!没错了,就凭这一点崩口,它就是假的、高仿的没错了。”
“这一点点的崩口不会是它后来的主人不小心磕碰出来的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沙莉阳开口问道。
“这种可能是不存在的。”
向北寒回答道:“阳姐!这个小崩口是在这件东西入窑烧制之前就有了。像是在运输,或者是码窑的时候磕到的。因为我刚刚用手趟过去,这个崩口边缘不扎手、不划手,光滑圆润。这就证明这一点点瑕疵,在它在入窑前就存在了。”
“在出窑之后,像这样有毛病的东西都会被层层督陶官筛查出来,并当即销毁,是不可能流传下来的,更不可能进宫给皇上用。不过,我也非常钦佩这位能够做出如此高仿官窑瓷器来高手。看得出来,这个人对中国陶瓷的发展已经做过很系统的研究。”
向北寒解释道。
“哦!小北的判断非常有道理,而且判断的也很准确,这只确实是假的、高仿货。”
一边说话,沙联安一边睁大了眼睛看着向北寒。接着说道:“不过,小北鉴定的过程却要快过我请的几位陶瓷鉴定专家很多。知道吗?那三位专家是足足鉴定了有三个小时,才有了这个结果。我感觉他们倒是有瞎蒙的成分,没有小北解释的合理、完整。而且从现在看来,那三位专家还有可能是蒙的结果。”
“师哥呀!您这位孙子可是行里的奇才啊!这两件瓷盆是我不久前收来的。我看到第一眼的时候,也是激动的不行,没看出任何的问题。可五万港币入手后,找到行里的专家研究讨论了一番,才知道是假的。后来,我又从内地的朋友那里得了这件真的,带回来是给想请您过过手,鉴定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破绽来,免得这种东西以后再出来骗人。这对我们拍卖公司的影响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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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瓷器仿制的分毫不差,是不可能的。而且现代的化学分析方法也能够检测出了瓷器上面施的釉符不符合朝代特征。但那种方法是要破坏瓷器釉面后,提取一点微粒做分析的。
所以说,这种破坏性的鉴定方法一直不被行里人接受。
轻轻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