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到谷称兰家时,谷称兰的妻子也回到家了,她在跟丈夫一起张罗着午饭,见到了李阳,她格外高兴。
吃饭时,谷称兰倒出了自泡的补酒,要求每人喝上一碗,酒色色泽透亮,像葡萄酒,香气沁人,我看了,就想先品尝一口。
那时候开车还是可以喝酒的,还没有酒驾被罚一说。
蓝哥平时估计也是爱喝两杯的,见到酒就笑道:“谷主任给我们喝这么好的酒啊,真是太开心了。”
谷称兰说:“自己制作的,不值钱,你们喝得惯就好。”
秦洛看到满满一碗酒,就皱眉道:“谷主任,我不喝酒的,喝不了这么多。”
我见秦洛这么说,想到自己也是个女孩子,要注意矜持,不好在李阳和蓝哥面前大显酒量,也就谦虚道:“我也喝不了这么多。”
谷称兰说:“没事,喝得多少喝多少,喝不了就剩在碗里。”
蓝哥唯恐天下不乱似的怂恿道:“喝嘛,出来就是图个高兴的,酒量也是靠练出来的。”
秦洛坚持说:“我真的喝不了这么多。”她起身去厨柜拿了一个碗,将那满满的一碗酒倒了小半碗出来,将大半碗酒倒进桌上那个大大的公碗里。
我也趁机有样学样,很淑女地将碗中酒倒了大半去公碗里。
中午的菜是李阳从城里买进来的,在这小桃园里用山泉水煮,用柴火烧,煮出来的味道就是不一样,味道比在城里鲜美多了。
大家边吃边夸赞这里山好水好人好,是人间福地。
我们端起酒碗,叮叮当当地碰杯。
女主人也陪着我们一起喝酒。大家吃了二十分钟这样,放牛的老伯回来了,老伯洗过手后就上桌吃饭,他用他的专用酒杯,一个土陶杯子,盛满一杯酒,然后小口小口地陪着我们一起喝酒。
我问老伯:“每餐喝多少酒?”
老伯说:“就喝这一杯,暖身活血。”
我问:“你对现在年轻人拼命喝酒怎么看?”
老伯说:“命长才吃得饭,反正我就是喝一杯,不斗酒不拼酒,也不喝猛酒。”
我朝他竖起大拇指。这样会节制的老人,又居住在青山绿水间,焉能不长寿?
问到老伯高寿时,他用食指比了两个7字。77岁的老人,看上去还是六十出头的样子。
老伯说:“前面家里养有狗的那户人家,他家有个老寿星今年九十岁了,还天天进山冲里放牛呢,老人心善,算命先生说他八十岁寿终,可是他走路经常爱维修路面,好事做多了,老天爷给他延了寿命。”
我们听了都感慨因果不虚。
谷称兰一家三口陪着我们四人慢慢地享用着午餐。我们边吃边聊,聊这里的风土人情,聊山冲里的风景。
蓝哥听着听着就开始对这里多了几分神往,他开始对主人的家人产生了好奇,问道:“你有几个孩子?”
谷称兰说:“两个,一儿一女,都在外打工,还没成家。”
蓝哥笑道:“这样啊。”我看到他的眼里仿佛闪出一道光,一道看上人家未出嫁的黄花闺女的光。他接着问道:“你们这里是可以招婿上门的,对吧?”
谷称兰说:“是的,可以的。”
蓝哥说:“那以后哪个男的喜欢这里,可以考虑嫁到这里来。”
女主人说:“可以的呀。我就是这个村的,我也没嫁出去,就嫁给称兰。”
谷称兰说:“我手上还保管着一些老辈人写的一些谈恋爱的歌词,改天你们感兴趣了我拿给你们看。”
李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说:“这个好,这是文化遗产啊,以后有时间找给我看看。我有时间还会来的。”
谷称兰说:“你以后有空就来嘛,反正你爱人也姓谷,你就当这里是你家来看待就行了。”
我听了脑袋嗡地响了一下,脑子里闪过一个念想:什么?李阳结婚了?而且妻子姓谷?怪不得这么钟情小桃园,原来是有点小渊源啊。我的心里拂过一丝失落。看来,优秀的男人,总是让人捷足先登啊。
至于后面大家聊了什么,喝了多少酒,然后酒足饭饱之后,谷称兰又带着大家去看了什么瀑布、原始森林之类的,我都不在状态了,也不往心里记了。
李阳心里原本就想跟我保持一段距离,所以他的眼神不是时时关注我,我的心理动态他是捕捉不到的。
倒是秦洛,她是个心细的女孩,她看出了我的神情变化,就问:“陶老师,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还是有什么心事?”
我微笑道:“没有啊,我挺好的。”
秦洛说:“我感觉你有点失神的感觉呢。好像有点神不守舍似的。”
我听了只好说:“你别见怪,接触多几次,你就了解我了。我经常这样的,我不是爱写点东西嘛,一打起腹稿来,就会突然出神的,不熟悉的人肯定认为我怠慢失礼了他。”
秦洛说:“哦,原来是这样啊。这样我可以理解了,作家很多都会这样的,一构思起文章来,会立马让灵魂穿越。”
我说:“别人是不是这样我不懂,反正我是改不了这毛病,总是情不自禁的。”
秦洛说:“李股长平时也爱写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