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人走到古石桥处时停了下来,坐在桥边的栏杆石上小憩,凉风习习地从山冲里吹出来,舒服得大家只想久坐。
桥边的一株绿树树干粗如水桶,树冠如伞,周正饱满,看了就让人心生欢喜。
我赞叹道:“那是什么树,很有形啊。”
李阳说:“听谷称兰说,叫天时利。据他说,人家愿出两万元买下挖走,村里人不舍得。”
我听了心想,这树原来叫天时利啊,这树名多吉利啊。我说:“是我,我也不舍得卖。”
众人在桥上休息享受这一方美景时,一个老伯牵着一头水牛从门楼里走出来了,老伯留着山羊胡须,人清瘦,却有股仙气。
他走近我们后,李阳叫了声:“伯,去放牛了?”
老伯这时认出了李阳,说道:“是小李啊,称兰在家啊,你快点进去喝油茶呀。”
李阳说:“好的,好的。伯,我这几个同事有的没来过这里,你指点一下牛蹄印和马蹄印给我们看吧。”
老伯说:“好的,在那边呀,我带你们去看。”他将牛绳晾在牛背上,用手里的一根小木棍,边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石头边带我们往那边走。
我们跟着老伯走到那片长在门楼前的石头边,老伯用木棍拨去一些落叶,三个马蹄印就显现出来了,马蹄印是朝向村外的。
老伯说:“看到了吧,马蹄印是朝外的。牛蹄印是朝里的。我带你们去看牛蹄印。”
牛蹄印在门楼里面,我们走过门楼,在路边的岩壁下,老伯用木棍指了指,指给我们看两个牛蹄印。
我看了赞叹道:“挺神奇啊。有什么寓意吗?”
老伯说:“牛蹄朝村里走,说明五谷丰登之意吧,马蹄朝外走,说明祖先有人在外出将入相吧。反正以前的人是不是过得很风光,我不清楚,我七十多岁了,从小就知道这几个蹄印,我们一代一代的人都去看这几个蹄印,到底说明什么,我也不是很懂。”
老伯指向门楼外的一条铺过石头的小路,说道:“那条路,以前是通向古城县的,是古城县进入通平县的要道。以前闹土匪时,土匪们走到这门楼前,看到山冲里大雾满天,也不敢进去骚扰。他们看了看就走了。”
老伯的牛这时已经走过石拱桥,往外面走了,老伯说:“你们快进屋吧。我的牛走远了。”
李阳说:“好的,你先去放牛。中午记得回来跟我们吃饭。”
老伯说:“好的好的。”
我们于是继续往村里走去,拐个小弯,在树叶挡不住的地方,我们终于看到四五座红砖瓦屋了。
秦洛说:“到了,这个小村子就是小桃园。”
我问:“看起来还有不少人家呀,怎么只有三户?”
秦洛说:“实际还在这里居住的只有三户,其他的房子是人去屋空了。我们就是去谷称兰家吃饭。”
这几户人家的屋边,都分别用砖石围出一片小菜园,小菜园里又分别种着桃树、柿树和柚子树。有几株柚子吊着丰满的柚子,把树枝都压得几乎低到地面了。树根下,卧着几只羽毛鲜亮的农家土鸡,它们在懒洋洋的休息着。
一只小黄狗听到人声,站在一户人家门前叫了三声,又胆怯地闪进门里去。它似乎在提醒村里人,家里来陌生人了,大家要注意啊。
有一座一层的水泥楼房,是村里最新的一座房子,李阳说:“我们就去那家,主人叫谷称兰,是村里的副主任。”
到了谷称兰家门口时,谷称兰已经闻声走出门看究竟了,见是李阳带人来,他开心地笑道:“是李股长你们啊,屋里坐屋里坐。我去拿油茶出来。”
我们进到他家客厅坐下后,就围着桌子,等他把装有油茶的水壶拿出来,然后就拿碗喝起油茶来。油茶必须要有茶送,他家的茶送点心还是挺多的。我们喝了几碗油茶下肚,肚子已是半饱了。
谷称兰说:“我去先煮午饭。”
李阳说:“不急,你慢慢煮,我们现在不饿,你拿这些菜去煮了。我带他们几个到村里转转,进山冲里走走。”
谷称兰说:“好的,反正你来过了,也熟悉了,当这里是自己家一样,不要客气。”
李阳说:“我知道的,你放心。不会走丢。”李阳于是带着我们沿着村前的溪流,溯源而上,看了罗汉型的山、看了山冲里溪水冲成的水潭,看了一座古庙和村里以前的大财主的房子。
那财主的房子已塌得只剩半间屋了,据说以前富有时用大秤称银两。可是后来不知为什么,财主的儿孙却出了个杀人犯,某天因仇恨杀了村里一家五口人,一时震动全县。
那一年,我爸曾跟我说起过这凶杀案,没想到这只剩半间的屋子,竟然是那杀人凶手的房子。看了让我心里不免心生感慨:真是君子之泽五代而斩啊。
在村子里转悠了一圈后,蓝哥和李阳就探讨起小桃园的关拦真是太好了,也难怪以前出过大财主,按风水的讲法,这个村子的水口关拦得太好了。正应了地理书上说的:“关山重重锁,必有王侯居此间。”
这个村子,据李阳介绍,鼎盛时期也是个拥有五六百人的村庄,后来新中国成立,和平时期,村里人就往山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