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将至。 朔风凌冽中，展开明亮的诗篇。
朝阳四射，A班的讲台边多出了一颗缀满礼物铃铛和星星的小树。
宋绛一大早就收到了属于自己的第一份圣诞礼物。
“圣诞快乐。”江清衍把手中的小礼盒递过去，粲然轻笑。
这是一条精致的毛线围巾，主色调是偏深的绿色，周围有不鲜艳的红色流苏作为装饰，宋绛检查发现没有标签，看起来像是手打的，一定是花了不少心思与精力才完成的。
这……难道是他亲手织的？
宋绛眨眨眼，星点落进浅眸，泛起圈圈涟漪，“江老师还会打毛线？”
“很简单的，你要是想学，我下次教你。”江清衍勾唇。
深吸一口气，宋绛抬眸，秋波微转，“谢谢你。”
她没有过节的概念，所以没有想到准备礼物。这条围巾，她真的很喜欢。
“喜欢就好，但是不要让别人看到了——”还没等她疑惑，那人凑近了些小声补充。
“其他人只收到了糖果，而这份围巾是独属于你一人的，”江清衍莞尔一笑，“他们看到了，要骂我区别对待了。”
可不就是区别对待吗。
他一直记得，她不吃糖。
岁暮天寒的季节，宋绛却觉得心脏直跳着，落进了温暖的溪流，甜蜜而满足。
琥珀般的桃花眼因笑颜绽放而眯起，像是两弯星光熠熠的月牙。
“江老师，”宋绛垂眸抿唇，道，“把手给我，一下就好。”
略带疑惑，但江清衍也不怀疑她会做出什么事，便伸手过去。
宋绛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指尖，低头在他的手背烙下一个虔诚克制，却又蕴含深意的亲吻。
江清衍低低/喘了一声，深眸渐渐燃起火光，耳廓烧得厉害，气息有些乱。
温润的嗓音似乎低哑下来，就像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小绛……”
柔软的薄唇缱绻印上，偏头碾过扭转方向，正好溜到那个浅浅的三角形伤疤，离开时又复啄了一下。
“江老师，怎么了？”宋绛抬起头，满脸一本纯良，用指腹轻轻蹭了一下唇瓣，仿佛细细品味，“脸这么红，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有点热。”江清衍闭上眼，喉结滚动。
在想什么，只是表达友好的简单“吻手礼”罢了。
窗外呼呼作响的寒风：……
下课铃打响，最后一节课程也应声结束，意味着元旦假期开始，也代表下次回校时将正式进入复习阶段。
宋绛舒展因为久坐而发麻的身体，江清衍转过头来问她：“元旦有计划吗？”
“没有，”宋绛摇头，眼底掠过一丝落寞，“倒是你，假期要回家跨年了？”
“我妈妈确实有叫我过去一起跨年……”江清衍轻笑，“不过，我婉拒了。”
“为什么？”宋绛有些意外道。
有家为什么不回？
江清衍沉眸，“踏进那个房子我都觉得想吐。”
以前回去是因为妈妈在那里，也勉强算是一个家……现在不回去了，是因为他不知不觉有了新的牵挂。
“而在这个城市，让我觉得很舒服。”江清衍低笑，眉眼似乎含着万般缱绻。
宋绛挑眉，眼底有所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