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缩，目光灼灼。
眼波微沉闪动惊诧，蕴着炽热的烈焰，只差最后一击便要将蔓延焚尽整个荒原。
冗长的安静中，江清衍觉得此时好像一分一秒都漫长起来，全世界只跟着眼前人的一颦一笑而流转。
胸口的小鹿怕是喝了三斤二锅头，她的全身都变得敏感，理智被眼前人剥夺开，身心都屏息着，酸涩又雀跃。
“外面风很大……”宋绛垂眸断断续续道，最终任性胜过了理智，“今晚，你还是睡在这里吧。”
怦怦，怦怦。
理智线刹那间崩断，江清衍呼吸一滞。
骨节分明的大手扼住玉腕，便轻松举起压制，钉在了柔软的被褥之上，他的掌心温度偏高，烫得宋绛不自主轻哼一声。
他们的距离很近，宋绛可以清晰地看见，他向来清晰的墨眸因她而氤氲着欲火。
只要再靠近毫厘，他就可以贪婪地攫取那瓣曾在梦里无数次拥有的薄唇。
宋绛意味深长地挑眉，轻颤的睫羽已然被生理盐水浸湿，“江老师？”
不可以。
他如梦初醒地偏开脸，眼尾依然红得吓人，但暴风雨般的侵占攻势硬生生被他强行止住。
滚烫又急促的气息拍打在宋绛的颈窝，江清衍低头狠狠咬下去。
宋绛吃痛地嘶嘶抽气，仰首挣扎却是方便他继续作恶。
直到口腔里充斥开铁锈味，江清衍才餍足地起身，白皙的颈项一圈牙印渗出血珠甚是显眼。
“下次不要这样了……”江清衍的声音有些闷闷的，耳朵还有些红。
被惹急了恶狠狠咬人的狗狗，心虚地从包里抽出酒精棉签为宋绛消毒。
宋绛疼得龇牙咧嘴，“我哪样了！”
“不要太信任我。”江清衍抿唇，提醒她。
她明明知道的，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你在想什么，”宋绛没好气地白他，“半夜外面肯定凉飕飕的，这是你的帐篷，你有什么不能睡的？”
说完这番话，宋绛不禁理直气壮起来，连自己都信了，她才没有动什么恻隐之心！
江清衍无奈，轻笑道：“那就听你的。”
是夜，秋风瑟瑟。
帐篷里温度却出奇的高，两人背靠着背互不打扰，心跳的频率却是默契地一致加速着。
江清衍还是坚持把被子给宋绛，身上只盖着宋绛打算小憩时用的薄毛毯。
宋绛有些心神不定，偶尔翻身时触碰到对方都会让身体发麻。
直到身边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宋绛紧绷的神经才舒缓下来，也跟着沉沉入眠。
凌晨，山林里温度变得很低，尚在睡眠中的宋绛不适地皱眉，无意识地战栗着。
本就睡得不沉的江清衍听到动静便撩开眼睑看去，身边人已经像个孩子似的蜷成一团，眉心锁紧。
还是疏忽了，这床被子有点薄，他不知道宋绛会用到。
江清衍蹙眉，她体寒，即使把毛毯一起给她盖上也只是聊胜于无。
干脆，江清衍侧过身子朝着她，靠近一些只手虚虚揽过她，希望自己的体温能让她觉得好受一些。
睡梦中的宋绛被浸泡在冰冷的冬河里，突然感受到一阵和煦的温暖，她不自主地靠近，拥抱住热源，果然暖和多了。
宋绛主动缠上去，搂住江清衍的腰身，脑袋贴在他的胸膛上舒服地蹭蹭。
感受到江清衍偏高的体温，鼻息间萦绕着令人心安的暖香，她拧着的眉眼渐渐放松下来，无意识地从嗓子眼里溢出舒服的轻哼，像是猫儿一般。
江清衍有些僵硬，最终只是长叹一声，无奈地将她动作间下滑的被子扯上来，直到两人的胸口。
……
鸟啼清脆，宋绛睁开眼，身边已经空了。
将她叫醒的不是梦想，而是直觉——她，昨天好像耍流氓了。
拉开门帘，江清衍已经开始忙活，“早上好！”
宋绛挠挠头，“早上好……我睡着之后，有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江清衍用烤架烧开水，做了两颗水煮蛋，“怎么了？”
宋绛仔细观察，见他面色如常，眼里没有半分异样，才放心地摆摆手，“没事。”
宋绛当然不会看到，在她转身回去收拾东西的瞬间，江清衍的嘴角顿时破功，往天上直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