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衍抿唇，等到眼眶的酸涩感过去了，才默默将人放开。
看着宋绛带着那双红红的桃花眼舒展发麻的四肢，江清衍有些好笑。坦白的人是他，她在难过什么？
此时出声安慰太过突兀，也许会吓到小朋友。
最终，江清衍也只是眨眨眼，朝她说，“是不是到我了？”
舌尖顶过腮，宋绛若有所思，挑眉似笑非笑看着他，“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
江清衍了然，一双清澈如溪的柳叶眼直直对上她的眸子，缓缓启唇：“你……”
宋绛已经做好准备，他要是敢问得太过分，就上去给这家伙一棒槌。
“你觉得，玉皇大帝住在平流层还是对流层？”
啥？她顿时扑了个空。
作为一个神秘校霸，她的秘密就这么不值钱吗！！
精致的五官微微抽搐，宋绛顿时像是戴上了“痛苦面具”。
“凌霄宝殿，凌驾于云霄之上，而云基本位于平流层以下，”宋绛诚恳道，“这不重要，主要是我们能不能打一架？”
真能编，宋绛都佩服自己，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然而江清衍的视线甚至没有聚焦在她身上，而是微微仰视，正对着夜幕。
拳头再次打在了棉花上，宋绛气得朝他龇牙。
江清衍只是笑着瞥了她一眼，“看天空。”
好老套的剧情，宋绛几乎要笑出声，漫不经心地配合仰头，却是心头一震，口中就无意识地吐出一个脏字：“操？”
深邃浩渺的天穹点缀着密集而耀眼的漫天星河，深深浅浅大小不一，北斗高悬着灿烂而熠熠。
静谧的山林间回响着秋蝉与蛐蛐的鸣叫声，晚风凛冽刮过树叶，“沙沙”作响。
江清衍对她弯唇，坐下后躺倒下来，宋绛也俯身枕在了他身边。
“你会认星宿吗？”宋绛有些兴奋，偏过头看江清衍，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昏暗中眼底却像是装进了一片繁星，流光闪烁。
对方也低头，轻笑着看回去，清澈的墨眸倒映着她的模样，万般无奈道：“不会。”
“原来学霸也有不擅长的领域？”宋绛轻声咕哝道。
“不会的多着呢。”江清衍失笑。
这句话倒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宋绛眨眨眼，眉梢眼角皆沾染着笑意，“比如呢？”
比如，他在感情方面格外迟钝。当然，江清衍是不会把这句话说出来的。
伸颈瞭望群星，江清衍挠挠头，“比如……”
哎呀，还真的没想好。江清衍蓦地低笑，干脆闭嘴装哑巴。
“卧槽，你卡了？”宋绛翻着白眼给了他一记爆栗子。
见江清衍还是一动不动，甚至都不看她一眼，宋绛狠狠瞪着他。话说到一半可真是个坏习惯。
“好，好，跟我玩木头人是吧，”好奇·宋绛咬牙切齿，“那就别怪我为所欲为了！！”
行动前，宋绛拍拍心口那只蹦得欢快的老鹿，告诉自己：“不能怂，支棱起来！就要给他点教训！！”
于是宋绛笑眯眯地靠近江清衍，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双腿屈跪在他身体两侧，手臂便形成了天然的桎梏。
其中一只冰凉凉的爪子开始不安分地乱动。
揉揉他一片桃红的耳垂，捏捏他发烫的脸颊，戳戳他结实平坦的小腹。
……她的手好凉。江清衍心中开始打算给她长期供应暖手宝。
见他还能镇定自若，宋绛恼羞成怒。
干脆利用自己这双天生的桃花眼，存着三分迷离似能勾人魂魄，渐渐逼近他的脸。
最后，微凉的指腹点上他的下巴，缓慢地轻轻往下滑，一直到突出的喉结……
江清衍阖眸掩饰眼底的焰火，滚动了一下喉结，最后的理智让他退后撤一步，神识深处却在荒唐地期待着什么。
总算是胜利了，看着江清衍饱满的唇瓣，宋绛咽了口唾沫，忙侧过脸转移到他的耳朵，“妈的智障。”
江清衍：“噗。”
“江老师，你输了。”宋绛甜丝丝地得意笑道。
“我又输了，”江清衍有些无奈，“这次想要什么？”
总不能一直用这个姿势说话，宋绛赶忙起身，缓缓收敛心悸。
蹙着眉思考了半晌，宋绛摆摆手，“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忙了半天，江清衍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困意，而是点着烛火聊到接近午夜。
最终这场夜谈会以宋绛不知不觉枕在小桌子上睡过去作为结尾。
看着她乖巧的睡颜，江清衍不禁失笑，花了点时间研究了一下睡袋的用法，然后进帐篷帮宋绛细致地铺好被褥。
宋绛睡眠浅，醒来时就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不自觉心慌地咬唇，忙钻进帐篷确认那人还在。
江清衍对她轻笑，打算穿上鞋离开，不打扰她休息了。
大约是倦意尚存，宋绛抿唇，觉得意识有些模糊，无意识地便倾身拽住了江清衍的手腕。
那人动作一停，僵硬地止住了脚步。
她没有说话，眼底却流淌着潜意识中的不舍。
对方微怔，愣愣回过头来，深色的瞳孔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