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元眼看就要追上,却见石矶持剑杀来,顿时气急败坏道:“你这婆娘,拦我作甚?我正追一偷宝孽障,可没空与你比划!若迟了,我宝贝就没了!”
石矶四处张望,不见一人,直以为马元糊弄她,怒道:“什么宝贝?什么妖孽?这里就你我,哪来的偷宝贼?我看你分明是没事找事,指桑骂槐!”
原来,石矶刚才根本没看到张若虚,只是有所感应,恰好与张若虚张目对视,正欲出手,便被马元吸引过去。
马元欲言又止,对宝贝之事,讳莫如深。
一者,那宝贝珍贵无比,他视如己命,说多了,怕人惦记。
再者,他得此宝贝,手段可不光彩,若传出去,被佛门大觉知晓,他纵有天大本事,也要顷刻休矣!
“哎呀,我现在没空理你,休再胡闹,晚了,就来不及了!”
说罢,马元势大力沉一剑,直震退石矶,随即绕身而过,再度赶去。
虽说马元被阻挡片刻,但张若虚却也不敢松懈,直管奔逃。
殊不知,他慌不择路所逃方向,竟恰是石矶回洞必经之路。
马元如何不知,但也没想太多,只顾往前追去。
石矶见状,直以为他要去她老巢,欲行不轨之事,当即愤而赶去。
马元身形再快,又焉能快过青鸾振翅疾飞。
不过数息,石矶便已追上马元,持剑拦道:“你个混账东西,看你这架势,哪是追何妖孽,分明是想冲我洞府,夺我宝贝!我早知你觊觎我息壤久矣,怎的,今日都懒得掩饰,直接入洞抢夺了?”
马元真想一剑砍死她,但奈何打不得,又打不过,只得好言相劝道:“我的姑奶奶,你息壤虽好,我马元虽坏,但彼此相识数万年,我之品性如何,你难道不知?就算借我十万虎胆,我岂敢,又岂忍动其心思?”
石矶不置可否,又道:“那你如此火急火燎,直往我洞府赶去,意欲何为?”
“我马元从不骗你,真是宝贝被盗,正拼命追回!”
“哼,我不信你能有何宝贝!”
马元气得肺都快炸了,再不愿与其多言,直往前冲去。
岂料,石矶仍不肯罢休,愤而说道:“好你个马元,狼子野心,还敢不承认?如此不识好歹,休怪我无情!”
言毕,石矶又杀向马元,再不让其过去。
马元心急如焚,再懒得与其废话,直举剑相迎,边打边往前赶去。
打斗许久,马元终是怒道:“你再如此纠缠下去,小心你息壤也没了!”
石矶一听,初时不以为意,只当是马元劝退之计。
不料,却于下一刻,石矶忽心神一震,当即大呼:“遭了!”
原来,石矶洞府设有机关法阵,一有任何异样,即可第一时间感知。
此刻,她惊觉洞府好似有人闯入,顿时心下一沉,再不理会马元,直上了青鸾,拼命赶身回洞。
马元见状,摇头叹道:“哎,你个傻婆娘,好言相劝非不听,现在倒好,自顾不暇,可有你好受的!”
说完,马元也忙纵身赶去。
未及片刻,石矶便已抵达洞前。
只见她神色慌张,速速离了青鸾,急急冲入洞中,定睛一看,却见洞府一片凌乱,仿若被掀了个底朝天。
再一看,竟见她蒲团被掀,五行八卦皆毁,奇门遁甲俱破,其中石盒更是不翼而飞。
而石盒所藏之物,正是石矶立身之本,更是天地至宝——息壤!
相传,此物可自行生长,孕育万物。
古籍有载,洪荒时期,天塌地陷,有一圣人,名为女娲,因不忍生灵涂炭,遂炼石补天,而其所炼之物,正是息壤。
往后,又见洪水滔天,有一大神名曰大禹,以息土填水止洪。
由此可见,息壤之神奇,当得天地至宝之称。
石矶登时气血攻心,只听得“啊”的一声,口喷鲜血,溅射三尺。
洪荒之前,玄黄之外,诞有一石,经过地水火风,化成精灵。
后拜入圣人门下,得道了真,修得三花聚顶,炼就五气朝元,成就妖仙,此仙名唤石矶。
不料,恰逢封神大劫,石矶时运不济,得罪一金仙,被其以九龙神火罩炼出真形,差点灰飞烟灭,身死道消。
时值女娲经过,怜其修道万年不易,遂生恻隐之心,聚其残余精魄,以息壤哺育滋养,后置于骷髅山,任其恢复至今。
故,于石矶而言,女娲对她有再造之恩,而息壤,则是她重生之本。
如今息壤一失,直如断其根本,比之马元痛失佛门至宝,更为致命。
难怪石矶会如此凄绝,几欲昏死。
是时,马元风风火火入得洞来,却见石矶瘫坐在地,悲痛欲绝,立时心感不妙。
果不其然,一番询问后,竟听说息壤被盗,这不比杀了她更难受!
马元当即咬牙切齿道:“若被我抓得此贼,必将其挫骨扬灰,抽其魂魄点天灯!”
石矶失魂落魄,自顾自道:“想我修行岁月无数,一心成仙求道,从未害人半分,可为何到头来,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马元闻言,忙好言相慰:“切莫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