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虚复又小心上前,只见木盒中,赫然呈现一紫色钵盂,其上撰有玄奥梵文,晦涩难懂。
钵盂中,正微微悬浮一珠,足有婴孩拳头大小,其所绽光芒,宁静柔和,只看上几眼,便觉心神安宁,甚是神奇。
张若虚心道:“马元乃佛门中人,这钵盂与珠子,若非佛门至宝,想必也是稀罕之物,既如此,那...”
想至此处,张若虚露出一丝诡异笑容,随后大手一挥,就欲将钵盂与珠子收入囊中。
岂料,那钵盂与珠子却似重达万斤,竟是纹丝未动。
张若虚见状,非但不恼,反生欢喜,心下暗道:“其物越重,越非凡品!”
只见他收起手中之剑,上得前去,直使出千钧之力,附加担山之术,如此千万力道,就算是一座山,它也得拔地而起。
然,当张若虚手捧钵盂,直欲将其端起时,却猛然发现,这钵盂之重,何止一山!五岳三山加起来,恐也不过如此!
其实,他哪里知道,真正重的,非那钵盂,而是那珠子。
此珠名唤定海神珠,乃佛门至宝,共有二十四颗,可化诸天。
而一珠一世界,因此足见其重,也非三山五岳能比。
张若虚无奈,干脆舍了钵盂,直接伸手去拿钵盂中珠子。
不曾想,他手刚一靠近,那珠子便骤发光芒,直将张若虚击飞数丈之外,竟却未伤其半分。
张若虚安然落地,却不由眉头紧皱,心中颇为不甘。
“这宝贝虽好,但又拿不走,如之奈何?”
张若虚无计可施,踌躇之间,复又走至木盒前。
而这时,洞外隐隐传来声响,好似马元之声。
情况万分紧急,若再不得手,以后恐是绝无机会。
情急之下,却见张若虚恭身立定,双手合十,朝前拜了三拜,虔诚说道:“刚才无意冒犯,还请见谅,若彼此无缘,我这就离去,绝不打扰!若你我有缘,还请宝贝随我,我定不埋没其华!”
话音刚落,忽见钵盂飞速旋转,其中珠子大放光华,不一会,竟是一同飘然离盒,直向张若虚飞去。
张若虚喜不自禁,忙伸出一手接住。
那宝贝似有所感,竟真就悬停其手心,再无意外。
原来,万物有灵,也讲缘分。
若无缘,不可强求,若有缘,何须强求,尤其佛门之宝,更是如此。
此刻,张若虚一手托住钵盂,却丝毫不觉其重,直如托一鸿毛,不费吹灰之力。
恰于此时,忽听得马元骂骂咧咧回洞,张若虚立即收起钵盂、珠子,急欲离开此地。
且说马元吃了败仗,心中郁闷不已。
“这个傻婆娘,偏咬定我杀她座下石精,可我又不会火,怎烧得死她嘛?”
“若非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直至此刻,她尚还蒙在鼓里。”
“好在她还算明事理,没再胡搅蛮缠,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解释。”
马元碎碎念般,兀自回洞,边说边走,还边看身上伤势,同时不无埋怨道:“不过,她这下手也太狠了,招招致命,剑剑见骨,枉我对她处处留情,下次若还这样,就偷她息壤,非急死她不可!”
自言自语间,马元不觉已走至洞府石椅前,不经意间抬头一看,却见石椅大开,满地飞针,当即大惊失色。
“怎会这样!”
马元心咯噔一沉,直箭步上前,只见石椅之下,盒锁被破,漆红木盒空空如也,竟不见了那两件佛门至宝。
这一幕,直气得马元暴跳如雷,仰头怒道:“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竟敢偷我紫金钵盂、定海神珠!”
殊不知,那盗宝之人,刚还与其赴面相迎,擦肩而过,但因其隐了身形,收敛气息,加上马元只埋头自顾伤势,竟是浑然不觉。
而张若虚其实并未走远,仍在洞府转角处,默默观察马元举动。
此时,他见马元状若疯狂,怒意滔天,便再不敢停留,忙闪身离去。
然,就在张若虚转身之际,却不慎踩到一根白骨,只听得“咔嚓”一声,白骨应声断裂。
而这清脆响声,在此寂静白骨洞中,直如惊天炸雷,瞬间引来马元注意。
“好你个偷宝贼,看你往哪里逃!”
说罢,马元纵身一闪,化作一阵疾风,直追而去。
张若虚猛然大惊,急飞身逃离。
虽说张若虚隐去身形,收敛气息,但马元却似能察觉其气息,紧追不放。
原来,马元好歹得道万年之久,一有任何风吹草动,他皆能有所察觉,虽不能感应到张若虚气息,但其飞行时,身后会有空间波动,马元只需稍一留意,立时便知。
不得不说,马元虽长得五大三粗,相貌凶恶丑陋,但其飞身速度,堪称一绝,不一时,便已追至张若虚身后,不过数丈之距。
“孽障,速将宝贝还我,饶你不死!”
张若虚哪还敢回话,只管急急往前飞去。
马元见盗宝贼不为所动,如亡命之徒,疯狂逃窜,他是又急又怒,当即手掌一推,一道光束瞬时发出,径直落于张若虚身上。
只听得闷哼一声,张若虚猛吐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