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三人,皆女子模样。
只见中间一人头戴鱼尾金冠,身穿大红八卦衣,足乘青鸾,甫一出现,直照得满天金霞荡荡,彩雾绯绯,真乃仙风道骨,神仙中人。
而其左右两边,各分侍一人。
左边一人,头挽青丝云髻,腰束麻履丝绦。
右边一人,则扎有两辫,手挽花篮,为一童子模样。
初来乍到,那道童却直指张若虚道:“石矶娘娘,就是他,杀害白云师兄!”
左边女子一听,不由大怒:“好你个孽障,居然没死!”
此言一出,张若虚顿时恍然,愤然道:“好你个妖道,原来那日一直追杀我,且将我击落半空之人,就是你!”
“哼,没将你一击必杀,算你命大!好在冤家路窄,今日,倒要看你如何逃出生天!”
说罢,她转头道:“石矶娘娘,且容石碧下去,为我白云童儿报仇血恨!”
青鸾之上,石矶正欲点头,却忽听得一声厉喝:“且慢!”
“怎么,这就怕了?晚了!杀害我童儿之时,又怎不见你手下留情?”
张若虚冷笑一声,道:“怕倒不至于,就只觉得,你这疯婆娘胸大无脑,着实可笑!”
“你敢骂我无脑?”石碧登时怒发冲冠,当即衣袖一挥,一团黑气霎时奔袭而去。
张若虚知其厉害,不愿硬碰,忙闪身躲避。
片刻之后,其身后赫然砸出一大坑,坑中泥土滋滋作响,毒气弥漫,令人后怕。
“你这疯婆娘,手段竟如此歹毒!”
“若不杀你,此恨怎消?!”
张若虚却也不惧,反催动身形,腾至半空,与其对视道:“我且问你,你口口声声说我杀你童子,可有证据?”
“证据?我彩云童子亲眼所见,如此还不够吗?”
张若虚遂转向彩云童子,寒眸凝视,一字一顿道:“你有亲眼见到,我杀你师兄?请你想好再说!”
彩云童子似是被其气势吓到,竟一时不敢说话。
石碧见状,怒斥道:“你好大胆!在吾面前,还敢吓我童儿!”
“童儿别怕,今日有石矶娘娘在,你只管大胆直言,我看谁敢动你一根毫毛!”
彩云童子沉思片刻后,斩钉截铁道:“是,我亲眼所见!”
此话一出,张若虚不由一愣,始料未及,待强行压下怒意后,质问道:“那你说,我是如何杀害你师兄?”
彩云童子道:“你用箭射杀的。”
“我又没弓,何来的箭?”
“你凭空变的。”
张若虚还欲再言,却被石碧无情打断道:“你还有何狡辩!”
“好!好!好!”张若虚频频点头,连道三声好,不怒反笑道:“好你个黄口小儿,张口即来,颠倒黑白,算我认栽!”
张若虚转而看向居中之人,问道:“你也信吗?”
石矶抬手一挥,身前凭空现出一箭,开口道:“物证人证俱在,如何不信?”
而那只箭,正是落日箭,却也正是射杀道童之箭。
“既已认罪,那便伏诛!”
张若虚虽无力自证清白,但又岂能坐以待毙。
只听他森然冷笑道:“如此颠倒乾坤之语,焉能认罪!”
说罢,张若虚忙催动身形,纵身离去。
石矶见状,变出一手帕,往下一丢。
只见原本巴掌大小的手帕,竟须臾变大,如一张大网,直将张若虚笼罩在内。
张若虚见避无可避,忙取一土罡珠,向后猛然掷去,快如星矢。
不料,那土罡珠砸中手帕,直如雨点落入大海,不起任何波浪,反被收了去。
张若虚大惊,又取出一符,口念咒语,往后一扔。
那符箓刚一落到手帕中,便顿时化作一团烈火,熊熊燃烧起来。
然,任那符箓燃烧炽烈,手帕竟是毫发无损,光艳如新。
原来,这手帕名唤八卦云光帕,为坎离震兑之宝,水火不侵,又为包罗万象之珍,无所不收。
眼见云光帕急速笼来,近在咫尺,张若虚急取一五雷神符,附于剑上,念动真言后,直一剑斩去。
当那道雷霆剑光落下刹那,八卦云光帕瞬间黯淡,迟滞半空,竟再未笼罩下去。
趁此时机,张若虚忙纵身远遁。
石矶见状,顿时满脸怒色:“好孽障,竟敢坏吾宝贝!”
言罢,她收起八卦云光帕,右手一指,一道极光瞬发而出,直指张若虚眉心。
张若虚心有所感,忙欲躲闪,却已避之不及。
正当极光离其眉心咫尺之距,忽有一物一闪而过,后发先至,竟瞬间抵消极光。
石矶又惊又怒,转头看去,发现竟是黄少所为。
“你究竟是谁,胆敢坏我好事?”
虽说她曾将其打得满地找牙,但此刻却不得不另眼相看。
毕竟,他能后发先至,挡下自己必杀一击,修为恐不在自己之下,但却又看不出其跟脚所在。
此刻的黄少,已不复刚才颓势。
只见他宽袍大袖,手执拂尘,飘飘徐步而来。
待走至张若虚身旁时,冲其眨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