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
大端王朝境内,天平镇上空。
一轮巨月高悬夜空,月之大,千年以降,世所罕见。
“能见此天象奇观,真乃三生有幸!”
“谁说不是呢?”
为赏此奇观,天平镇之人纷纷出门赏月,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月光柔和似水,伸手可掬。
突然,天地骤然变色,人们不明所以,皆以为是自己恍惚所致。
“咦,你身上怎如此通红?”
“好像你也是!”
“不对,是月色变了!”
正当人们沉浸于赏月之际,却惊见猩红月色,笼罩大地。
“诸位快看,那天上明月...”
此语一出,众人纷纷抬头望去。
只见那硕大圆月,此刻竟如天狗食月般,正一点点被蚕食。
眨眼功夫,便已不见皎洁朗月,唯见猩红血月。
“天现异象,必有灾祸,大家快跑!”
一时之间,众人惊恐,疯狂逃窜。
然而,众人未及跑出多远,便被猩红月色完全笼罩。
随即,只听得“嘭”的一声,此起彼伏,无数身躯顷刻化作漫天血雾,瞬间融入猩红月色之中。
不多时,整个天平镇数千民众,皆被猩红血月所灭。
最终,只剩一七岁小男孩,戴一虎头帽,手持小木剑,不知是有大气魄,还是惊吓过度,竟是呆立原地,不哭不闹,不悲不伤,眼睛直勾勾看向那轮血月。
“嗯?”
一道疑惑声,从猩红之月中传出,似是疑惑他为何能毫发无损。
随即,只见血月之中,一道月色精华直射而下,笼罩小男孩全身,随后瞬间消失不见。
次日清晨,三位年轻修士路过天平镇,甫一靠近,便闻到一股浓重异味,扑面而来,甚是呛鼻。
“怎会有如此浓厚的血腥味?!”为首一人名叫宁阙,是其余两人师兄。
此刻,他眉头紧皱,一种不详预感瞬间爬上心头。
“该不会遭到妖兽突袭了吧?”
“闭嘴,你个乌鸦嘴!”出口呵斥之人,是一面容清秀的女子,名为秋月。
同辈中,她年级最小,但也最得众师兄疼爱。
她似是意犹未尽,再次呵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被呵斥之人却也不恼,似是习惯了,只是小声嘀咕道:“我就事论事而已,犯得着生那么大火么?”
“你还说!”
秋月作势要打,却听得宁阙沉声道:
“不好,天平镇人恐遭不测!”
说罢,便不容分说,只身急急进入天平镇。
秋月见宁阙飞速离去,便道:“林品,这次饶你一回,下次还乱说,定不轻饶!”
秋月白其一眼,冷哼一声,随即急忙忙向宁阙追去。
林品无奈苦笑:“真是人小脾气大,母老虎,当真惹不起!”
话说,他们三人分头查看,将天平镇里里外外找了几遍,却毫无所获。
整个小镇空旷寂静得可怕,除血雾弥漫外,竟是连半个人影都不曾见着,整个小镇数千口人,如人间蒸发,不知所踪。
“师兄,怎会这样?”
“该不会是...”
林品正欲发表见解,却觉有一双火辣双眼,正死死盯着他瞧。
只要林品敢再蹦一个字,秋月就敢给他一顿胖揍。
林品咽了咽口水,话锋一转,没好气道:“我不说话总行了吧!”
秋月狠狠瞪其一眼,道:“说话口无遮拦,欠揍!”
宁阙未理会他们的打闹,环视一周后,心情沉重道:
“此地之事,万不可声张,你们先在此守候,切不可让任何人进入,待我回去,跟师父禀明此间情况,再做定夺。”
秋月闻言,立马换了副面孔,不无担忧道:“师兄,那你可要快去快回,我一个人在这,有些害怕。”
林品一听,顿时不乐意了,质问道:“难道我不是人?”
秋月脸色一沉:“闭嘴!”
宁阙突然一阵头疼,趁秋月转头之际,赶紧飞身离去。
待得秋月回过神来,宁阙早已离去,气得秋月直跺脚,一股脑将气撒到林品身上,拳脚并用,好生招呼林品,直吓得林品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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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埂峰上,有一宗门,名曰玄武宗,乃大端王朝四大宗门之一。
此刻,玄武宗内,一年轻修士面色沉重,将刚才天平镇所见,悉数报与其宗主听。
“什么?天平镇百姓一夜之间,竟皆消失不见?这怎么可能!?”
现任玄武宗宗主——贾玉闻言,顿时如遭雷击,瘫坐在椅,完全不敢置信。
原来,这玄武宗宗主——贾玉,本出自天平镇一贫困家庭,后因缘际会,被上任宗主慧眼识珠,赏识其天赋,遂将其带会玄武宗重点培养,直至坐上玄武宗宗主之位。
“究竟是谁,要跟天平镇过不去?”贾玉喃喃自语。
他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谁,能有如此能耐,一夜之间,便悄无声息地将太平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