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张若虚恍然醒悟,王横与之一战是假,借势离去,趁机掳走小女孩,方是其最终目的。
“果然好算计!”
张若虚冷哼一声,当即催动身形,快若闪电,直奔王横袭去。
王横见状,面露凝重,心下暗道:“此人修为难以揣度,甚是诡异,既已达到目的,不宜久留。”
随即,只见他伸手一抓,瞬间凝得一条百丈水龙,以及庞然土龟,径朝张若虚奔袭而去。
虽说水龙势大,土龟力沉,但于张若虚而言,也不过两拳之事而已。
只见张若虚不闪不避,赴面相迎,于须臾之间,愤而提拳。
两拳之下,百丈水龙轰成水汽,庞然土龟,化作漫天灰尘。
值此间隙,王横忙携裹小女孩,飞身离去。
未及片刻,张若虚从尘埃中飞出,却已不见王横身影,空中唯留小女孩呼喊声:
“大哥哥,救我!”
“卑鄙!”
张若虚怒不可遏,直欲循声追去。
孰料,那小女孩求救呼喊声,竟于此时戛然而止。
张若虚隔空怒喊道:“欺负一小女孩,岂君子所为,有种,便下来与我大战一场!”
如此相激,却未引得王横现身,只听得其哈哈一笑,道:“你的激将法,于我无用,休再徒费口舌!”
张若虚却也不恼,只是屏气凝神,仔细倾听,欲以声辨位。
然,王横似是早有防备,其所传之音,竟是从四面八方传出,丝毫不给张若虚机会。
随即,又听得王横狂妄道:“若想救得这小女孩,只管来蜀山剑宗,就怕你没那胆量!”
说罢,王横大笑离去。
但却也正因这最后一声大笑,张若虚终得以辨出王横方位,当即直欲纵身追去。
然而,未待其飞身起步,张若虚忽觉浑身力量,竟于瞬间散去,如大海之潮,猛然退却,徒留一副空荡躯壳。
张若虚顿觉周身乏力,眼前一黑,直欲栽倒在地。
情急之下,他忙取剑拄地,方才稳住身形。
随后,张若虚席地而坐,开始闭目养神,调养身心。
“咳咳...”
片刻之后,一道轻微咳嗽之声突兀响起,使得尚在调养之中的张若虚,忙退出调养状态。
此时的他,身上黑气早已荡然无存,却也虚弱异常,经短暂调息,虽有所缓过神来,但战力已百不存一。
但此刻,张若虚已顾不得自身,忙起得身来,拖着疲惫之躯,径直来至冲虚道人身旁。
之前,冲虚道人勉力支撑残躯,倾力与高羽一战,却仍被其重伤,几欲垂死,以致倒地昏迷不醒,直至此时,方醒人世。
此刻,他正剧烈咳血,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全凭仅存执念,吊着最后一口真气。
张若虚忙上前将其扶起,急切问道:“冲虚道长,晚辈愚昧,不知有何方法能救你,还请告之。”
“咳咳...”冲虚道人又连咳两口血,有气无力道:“有倒是有,只是...”
冲虚道人欲言又止,张若虚心急如焚,忙追问道:“只是什么?”
冲虚道人却是摆摆手,叹道:“算了,此法太过凶险,不提也罢。”
张若虚却不以为然,一脸严肃道:
“道长此言差矣!只要尚存一线生机,便不可轻言放弃,即便凶险异常,亦要试上一试!若道长信得过我,不妨与我说,就算赴汤蹈火,我定与你求得救命之药!”
“若是救我之法,极为凶险,甚至一不小心,便要搭上性命,你可愿意?”
“愿意!”张若虚斩钉截铁,毫无迟疑。
冲虚道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欣慰一笑,道:“傻小子,我不过一遭老头子,更与你毫不相干,怎值得你舍命相救?”
张若虚道:“怎是毫不相干?之前,若非道长授我地煞之变,此刻我已化为肉泥。刚才,若非道长舍命相救,此刻我早已丧失生机。如此再造之恩,岂敢忘却!”
冲虚道人闻言,心中石块终究落下,问道:“你可肯拜我为师?”
不曾想,张若虚却是摇头道:“承蒙道长厚爱,晚辈感激不尽。只是我先前已拜过师父,不可另投他门,还请道长见谅。”
冲虚道人闻言,不无遗憾道:“如此说来,确是可惜了。”
沉吟片刻后,冲虚道人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图那师徒名分作甚?总不能断了传承!况且,你我相识相交一场,即是有缘。”
说罢,冲虚道人于怀中,掏出一本古籍,道:“此书名为《乾元灵阵》,乃阵法大全,里面所记阵法,虽非顶尖之流,但其涵盖之广,世间罕有,今日,我便将其赠予你。”
“这...”张若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怎的,也不道声谢,是嫌弃我这阵法大全,还是...”
“不不不,我绝无此意!”张若虚连忙解释道。
“既如此,那便只管收下,婆婆妈妈作甚?”
话已至此,张若虚也就不便推托,安心手下。
随即,冲虚道人又取出一红色葫芦,摇晃几下,好似有声响。
张若虚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