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只见张若虚双眼猛然一睁,眸深似海,周身黑气缭绕,如黑色火焰,熊熊燃烧,宛若大魔。
高羽忽感不妙,急欲拔剑,岂料,张若虚左手猛然一握,灭生古剑竟未能拔出分毫。
却于同时,一股极端吸力,自其手中急速蔓延,疯狂反噬高羽体内生机。
高羽骇然不已,直欲弃剑离去。
然,不及高羽反应,却见张若虚以电光之速,一手伸出,直将其脖子牢牢扼于手中。
此刻,高羽只觉一股巨大威压,瞬息袭遍全身,一时之间,竟是动弹不得。
“这...怎么可能?!”
形势反转之快,令高羽始料不及,完全不敢置信。
“你到底是谁?!”
高羽声嘶力竭,近乎咆哮。
张若虚却是置若罔闻,魔气覆盖之下的外表,冰冷无情。
随即,只见他一手将剑缓缓拔出,掉转剑尖,直插向高羽心脏。
高羽目眦欲裂,极为不甘,但却无力阻止。
不一时,无尽生机自其心脏,疯狂涌入剑中,最终流入张若虚心脏深处,填补那有如无尽黑洞的魔源。
高羽瞳孔皱缩,遍体生寒,眼见生机渐逝,却如待宰羔羊,竟毫无反抗之力。
此般感觉,甚于千刀万剐!
“想我高羽天纵之才,不曾想竟也沦落至此,可悲!”
可高傲如高羽,又岂会甘心任人宰割。
即便死,亦要死得体面,死得轰轰烈烈,更要让对方付出惨重代价!
随即,只见得高羽横眉倒竖,怒发冲冠,催动心神,直欲引爆自身,以挣脱控制,更欲拉上张若虚一同陪葬。
然而,张若虚似是早有所料,未待高羽自爆,一股无上威压,便直接裹住其心神,令其心不由己。
高羽大惊失色,满脸惊恐。
张若虚冰冷笑道:“如此轻易死去,岂非太便宜你了!”
高羽切齿咬牙,痛恨不已道:“你到底想怎样?!”
“待会你便知晓,何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欺人太甚!”
高羽话音刚落,却觉周身精气神,直如江河决堤,正源源不断流逝。
片刻之后,原本面如冠玉的高羽,便已皮肤干枯,褶皱横生,有如垂垂老人,直至最终,更是再无气力立身,竟一屁股跌坐在地。
高羽双眼下垂,看着那双干枯老手,愣愣出神,难以置信。
想他天纵英姿,乃蜀山剑宗数一数二天才,前途可谓无可限量,可如今,却断送于此。
他也曾想过,若有朝一日,身陷绝境,亦定当死得轰烈悲壮,可不曾想,竟是如此憋屈。
憋屈至,他只能用最后的倔强,颤声说道:“只求一死!”
那一刻,高羽所有尊严,尽皆粉碎,荡然无存。
“想死?自己动手!”
说罢,张若虚便将剑一丢,灭生古剑插于其身前。
高羽已生无可恋,但求一死。
只见他拼尽最后气力,站起身来,踉跄走向前去,直欲用颤抖的双手,拔起那把古剑。
可怜垂暮高羽,已身无几两力,就连区区一把剑,也都难以拔出。
直至最后,高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竟将自己脖子,往剑刃一抹,自此了结残生。
张若虚却心无波澜,不悲不喜,冷眼以待,随即伸手隔空一吸,将那灭生古剑握于手心。
此时,古剑已由绯红复转为猩红,不复邪异。
想起之前所受苦难,张若虚嘴角不禁泛起冷笑,直盯着古剑道:“小小古剑,害我非浅,今日若不毁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说罢,只见张若虚脸沉如霜,杀机毕现。
古剑似是听晓其意,抑或是有感而发,顿时铮铮作鸣,如婴儿呜咽,红光闪闪,似有求饶之意。
奈何张若虚杀心已定,怎肯轻易饶恕,当即双指夹住剑身,直欲将其折断。
就在古剑呜咽不停,几近绝望之际,却听得一人阻止道:“且慢!”
张若虚微微一愣,循声看去,只见冲虚道人拖着残躯,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可未及走上两步,又直欲倒下身去。
张若虚见状,忙上前扶住。
而就在此时,却见一道身影自其身后掠起,同时,一道破风声转瞬即至,直刺向张若虚。
冲虚道人直呼小心,张若虚微微点头,心中早有防备,随即须臾转身,一拳轰出。
只见,那足可洞穿山石一剑,碰上毫无花哨一拳,竟是当场崩碎,其拳风余劲,更是将来者直震飞数丈开外。
待其落下身形,张若虚方才看得真切,那偷袭者,竟是王横!
“果然是你!”
张若虚早有预料,王横看似人畜无害,实则锋芒不显,城府甚深,极为危险。
之前甚至不惜牺牲秦林,也要祸水东引,借高羽之手除掉他,此人之心狠手辣,连张若虚都自愧不如。
王横戏谑道:“怎么,很意外?”
张若虚却道:“丝毫不意外!”
王横闻言,反觉意外,疑惑道:“哦,此话怎讲?”
张若虚道:“一个实力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