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红的身影像是被撕碎,有浓浓的黑雾自魂体裂缝中溢出。精致华贵嫁衣上血色慢慢消退,像是经历了数十年几百年的掩埋,褪色发腐...于此传来的是浓浓的铁锈味。
来自云幼安身上的黑雾肆无忌惮的叫嚣着,顺着叶嘉予裸露在外的肌肤侵蚀。床上的叶嘉予脸色稍白,像是感受到不适,眉头皱起。就在此时,掉落在软枕上的莹白玉佩发出温润的光,将叶嘉予牢牢护在透明的罩子内。
黑雾扭动,发出无声的嘶吼,面对玉佩黑雾张牙舞爪企图将其侵蚀摧毁。却不出几息黑雾败下阵来。
随着玉佩光芒愈盛,云幼安魂体越发单薄孱弱,逐渐趋于透明。像是一戳就散,随着风消逝在这世间,恍若大梦一场。
云幼安被困在这方小天地,她无意识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企图那白光。许是不甘,云幼安强撑着一口气,慢慢掀起眼皮,她看到自己手心大片大片的血迹以及指尖变得透明直到消散。
空间内的系统眼皮子直跳,恨不得撂担子不干。现在可不是闹着玩的,系统敏锐的察觉到其中属于天道的手笔。来自楼糯世界的天道插手这一方小世界,想将剧情掰回去,也就是弄死云幼安。那时楼糯没了剧情人物遮掩,就如同案板上的鱼肉。虽然楼糯死不了,但是它不一定啊!
“楼糯!”系统大叫出声,“我求求你,悠着点...”临了带上了泣音,它真的不想被雷劈了。但即便如此,系统也不敢松开稳住季宴礼的操作。系统觉得它真要放开季宴礼,不管最后结局如何,那时楼糯都会将锅扣在它身上,再把它从渣渣里拉出来鞭尸都是有极大可能的。
系统等了又等,眼睁睁看着云幼安下半身魂体泯灭。系统简直要哭了,干嘛玩这么大...系统一边啜泣一边加大稳着季宴礼的力道。瞧着可怜又狼狈。
“怕什么,死不了。”
系统哭唧唧,死不了的是你,不是我!
楼糯轻哼,“你该说希望天道不要后悔。”楼糯心中有着淡淡惋惜,她还没吃到季宴礼呢。算了,不做出点什么,都对不起天道这煞费苦心的一番折腾。
。
屋内狰狞的黑雾已经被白光驱散殆尽,彻底没了遮掩的云幼安下半身已经融于空气。云幼安扯了扯嘴角,老天好像在给她开了一个玩笑,她想过与季宴礼在一起后的很多种结局。但绝不包含现眼下这一种。
只是虽然与她的有所不同,结局却是一致的,不就是魂飞魄散么。早有心理准备的云幼安弯了弯眸,彻底松了力,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千钧一发之际,那根系在云幼安纤细手腕上的红绳有了动静。魂体上的刺痛有所缓和,云幼安缓慢睁眼,只见那条来自于季宴礼的红线将她围了起来。那么细的一根,却抵挡了大片白光。
是来自季宴礼的束缚,也是来自季宴礼的保护。
云幼安眸子深处亮起星星点点,她还不想死。魂飞魄散什么的听着就很惨,她才不要。而且她真没了,季宴礼岂不是亏大发了。云幼安望向漂浮在半空中护着叶嘉予的玉佩,眸中闪过决绝,总要拼一把才是。
云幼安挣扎着靠近玉佩,靠得愈近魂体上的灼热亦愈发强烈。云幼安咬牙,碰向玉佩的细瘦手指若隐若现,而围绕着云幼安的红丝躁动不已,隐隐透出猩红,带着不详的气息。
云幼安眼前逐渐模糊,耳边传来血液咕咕流动声。云幼安讶然,她知道是脖子上的伤疤流血了,伴随着的是临死前的疼痛。只是此刻相比于灵魂泯灭的苦楚脖间的上的这些算不得什么了。意识濒临溃散的云幼安没有察觉凝固在手心上的血迹也随之流动,慢慢滴落在那悬浮的玉佩上。
滴答——
一如千年前云幼安身死的那个夜晚。
玉佩底部的血丝流动,那一刻像是活了过来,随即整个玉佩发出更为刺眼的光芒将云幼安包裹在内。于此同时包裹着云幼安地红丝炸裂开来,带着无能的狂怒完成了它最后的使命,而后消散在空中。
收拾整齐干净的卧室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玉佩上的白光收敛,自半空砸落在叶嘉予胸前。叶嘉予发出一声闷哼,陡然惊醒,快速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一双水润的眸警觉的扫向四周,没有多出来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叶嘉予这才松了口气,捡起因自己起身而滑落进软被的玉佩。
细腻的触感让叶嘉予心安,可猛地叶嘉予手一僵,她清楚的记得她将玉佩挂在了脖子上,只是现在...叶嘉予眸中闪过惊恐,指尖攥紧手中的玉佩,死死的盯着四周,再三确定。
没有异样,那就是玉佩将它解决了?叶嘉予面上迸发出欣喜,暖灯打在她的面上带出几分狰狞。不知是不是错觉,叶嘉予觉得玉佩底部的红丝变浅了些?叶嘉予打了个哈欠,心想许是看错了也说不定,明日再说。
临睡前,叶嘉予想到玉佩原先的主人。那人说没有什么邪祟能抵抗的了这枚玉佩。知道那东西不死也难以存活世间,没有了后顾之忧地叶嘉予很快陷入沉睡。
。
江来赤着上身,跨间卡着一条半落不落的灰色运动裤,腰腹上性感的线条没入其中,让人口干舌燥。江来轻啧一声,扔掉了手中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