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届宿主是它带过的最惨的了,没有之一。被孤独麻痹的系统此刻丝毫没有意识到楼糯是它带的第一人,可它却说出了与此不符的话。
楼糯打了个哈欠,虽然中午迷迷瞪瞪中被男人喂了粥。可经历了大强度运动,那点汤汤水水根本不顶用。
但她既不叫人也不想着下去,就这么睁着眼仰躺在床上。
不消片刻,走廊传来了脚步声。
楼糯直接掠过楼宵,直勾勾的盯着那瓷白色汤碗里的东西。可惜角度和距离问题,她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我要饿死了~”蹙着眉,软声道。
……
楼糯在家养了两天,便到了回楼家的日子。搁在以往楼糯是百般不情愿,可自从同楼宵订了婚察觉楼辛有大概率喜欢楼宵,她有一阵回去的很是频繁。每每看到楼辛有片刻扭曲的脸她就畅快不已,再后来也是没了意思,便去的少了。
这次她也没很想去,但是怎么说也是楼父生日宴。
也不知道楼父楼母怎么和楼宵说的,竟回来了,回来了也好。许久没见,还真有点怀念那隐忍而又故作坚强的小脸了。
楼糯下了车,任由楼宵搂着她的腰身。端的风姿绰约,眉目流转间皆是风情。
进了大厅,就见坐在沙发上依偎在楼母身旁的楼辛。楼糯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一旁,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楼母见怪不怪,亦是点点头,将桌上的茶点推了过去。这几年,楼糯的性子不但没如她所想的那般,反而是愈发娇纵和目中无人。
但偏偏她再看不过眼,也奈何不得楼糯。楼母眼风扫了一眼罪魁祸首,却只来得及看到那消失在转角的衣角。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是她老了。
楼母又瞧那窝在单人沙发上坐没坐姿,吃没吃相的楼糯。想起刚把人接回来那会,也算是天翻地覆了。
这般想着,竟觉得也有一份顺眼,瞧着还蛮娇俏。那黑长的发今日弄了小卷,扎了个半马尾,其余的发随意披散着。提不起精神似的半靠着沙发,脱了宽大的外衣,那贴身连衣裙勾勒出不堪一握的细腰,衣领有些大了,白皙的锁骨若隐若现,没瞧错的话还带着暗红。
楼母垂眸,心想也不怪楼宵喜欢。
楼糯算是挑着她和她爸优点长的,再加上前几年的经历,身上又带着那里养出来的贪劲和蠢笨的小心机。明面上瞧着是个漂亮聪明的,可内里却是个实打实的花瓶。关键种种因素中和起来,这花瓶还就惹人稀罕起来了。饶是看不惯她身上的那丁点不知羞和放浪,她也不得不承认,楼糯在这圈子里长相算独一份。
这一切都没避讳楼辛,她精明了几十年,对自己亲手养大的楼辛,自谓了解。现如今哪里有朝一日会在这儿栽了大跟头。
紧挨着楼母坐的楼辛自是没错过楼母眼底那一闪而过的亮光,她垂头敛眸,端起桌几上的瓷杯慢悠悠抿了一口。
粉嫩的薄唇接触热水,泛上淡淡的红,湿亮一片。
楼糯又塞了一块糕点,睨了一眼楼辛。楼糯知道楼辛好看,是同她不一样的那种好看。楼辛化了淡妆,她很白,打了腮红,更是白里透粉,就连眼尾也晕着薄红,长长的睫毛打下淡淡阴影,又多了一丝别的味道。清纯干净的白纸上多了丝丝妖艳,不难看,怪吸引人。
不知道那眼睫是不是接的,她只隐约记得好像没这么长来着。
只不过,好像有点眼熟?
她看的专注且不加掩饰,楼母亦察觉到了,心想这又是怎么了?每每回来,定要找辛辛的茬,偏偏还说的理直气壮后头又跟这个楼宵撑腰。这几年下来,她饶是生气不满愤怒也都倦了,干脆懒得理会,还别说这躺平了,也不觉得楼糯无理取闹的,耳边还清净不少,整个人都舒畅了,早起照镜子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几岁。
楼辛放下瓷杯,嘴角勾了勾,即便上了粉红眼影的双眸此刻也干净透亮,瞧着乖巧柔顺,一看便是好揉捏善解人意的性子。她抬手侧脸每个动作都恰到好处,优雅贵气,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撩拨,可细究又觉得是错觉,只会让人觉得是自己思想龌龊。
这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东西是楼糯没有的。
楼母做好了准备,却见人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又盯着桌几上的图案发呆去了。
楼母眼尾闪过一丝诧异,心想今个怎么转性了。
她哪里能猜到楼糯不开口纯粹是昨晚用嗓子过度开不了口,更别说现在身子还有些困乏。楼糯暗暗记恨楼宵,觉得他就是故意的,嫌她回来闹腾。
瞧不起谁呢,她又没那么小气。小气的明明是他楼宵好么,程齐那事都过去那么久了,现在每晚逮着她惩罚。以往又是割地使性子撒娇换来的福利算是没了个彻底。
楼糯回身便见楼辛那温柔如水的眸里多了点什么,
只不过那点小情绪过于隐晦,若不是楼糯每次见了楼辛自仔细盯着,还真发现不了。要说除了楼辛本人还有谁更熟悉楼辛,楼糯觉得自己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楼糯撇撇嘴,回头,果不其然,楼宵就搁后面站着呢,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楼糯在楼父楼母面前不知羞也毫不在意脸皮,乌黑的碎发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