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便起了高烧,又是好一顿忙活。
等楼糯清醒来,大脑自动循环播放昨日发生的事。
“……”
程齐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又该怎么办?如果是真的,那程齐也是无辜的,可是……该怎么办?当初的萌动消失殆尽,又经历了昨日那事,怨恨谈不上,但阴影却是留下了。总的来说,她对程齐的感情是复杂的。若是真的,介时再多了心虚和愧疚。
楼糯倒吸了一口凉气,捂着不小心咬到的唇肉。等疼痛缓和,将双手交叠放在了肚子上,双腿蹬直。
标准的入殓姿势。
“咔哒。”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卧室的沉寂。
楼糯密密沉沉的眼睫轻抖,手指紧了紧柔软的睡衣,因过于用力指腹泛白。
脚步愈来愈近,楼糯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转念一想,她怕什么?又不怪她,她又没有做错什么!想着,便觉得昨日楼宵的所作所为哪里都不对。
‘噌’的睁开眼。
瞪的圆圆的眸子里带着控诉不满,有了些许血色的小嘴开开合合,吧啦个不停。但瞧着也是害怕的,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
看楼宵听的认真,躺在床上的楼糯挑眉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仿佛看到了希望。
听的认真的楼宵一言不发,最后落在了那开开合合的红润唇瓣上。
抬手,落下,轻轻扫过。
楼糯刚退了烧,醒来又是想东想西,现在大脑不但没清醒,反而更迟钝了。无意识舔了舔唇瓣,看楼宵这动作便心知刚刚她那一顿叭叭喂了狗了。
“看来还没退。”楼宵别有深意说道。
“? ? ?”瞬间被楼宵带偏,楼糯反应慢半拍,摸了摸,心里嘀咕明明不烧了啊。暗下思索,心里头权衡利弊。最后决定顺着楼宵的话说,万一他见她不烧了秋后算账呢!
想明白便要点头,但又怕他瞧出什么,收敛一二,恹恹点头。
楼宵抬头理了理她腮边凌乱的发,楼糯还在这温柔里晕头转向,转眼就被捏住了腮帮子。
修长骨节卡住了牙关,被欺负的那一方楼糯反而不敢咬了。
“? ? ?!!!”本能的察觉到危险,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和抗拒。可人的手肘压在了锁骨,她上半身动弹不得。
“你……你干森么……”
楼糯吸吸鼻子,委屈的合上了嘴。
楼宵俯下身。
楼糯拧着眉皱成了包子脸,不断推搡男人。
“让你出些汗。”
眼下她哪里不知道又中了男人的套,就是想扑腾也无能为力。
雾蒙蒙的瞪着楼宵,红着小脸,习惯,她不由自主的抱怨。
楼宵俯身。
攥住她的手。
…………
事后,楼糯拖着软绵无力的手,笔太粗了,抓着费劲,这辈子都不像写作业了。
在这黑沉沉的夜里,愈发显得那深蓝的海水诡翳。在不见日月的海底,黑沉沉的阴影内像是埋伏着猛兽,露着獠牙,凶狠而炙热的目光让她止不住颤抖。
海面不知何时起了风浪,携带着浪花重重打了过来,又连带起层层雪白浪花。小船不堪重负,摇摇晃晃,在漫无边际的海面上飘荡,发出吱吱呀的轻响。沉闷无助而彷徨,很快又被呼啸的海浪声淹没。
小船终于忍不住低头,可它的的示弱和讨好并没有改变冷漠无情的海浪,反而让其得寸进尺,攻势愈发的猛烈。慢慢的,整个小船散了架般沉浸海底,彻底没了声息。
楼糯沉溺在这深不见底的大海,窒息带来的压迫让她不断挣扎。恍惚间,有稀薄的空气穿破海水透了过来。
再这样折磨下去,她怀疑她要死了。
……
……
楼糯为了‘退烧’直睡到下午才醒来。
整个人神情恍惚,周身带着淡淡的粉,像花园里即将凋谢却也难掩艳丽的玫瑰。
俨然还没缓过来。
楼糯动了动身子,腰部传来的钝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疼的楼糯差点哭出来,只可惜这一天眼泪流的多,现如今是一滴都没有了。
屏着气,小幅度的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楼糯放空思绪,不可避免的又想到了那理不清剪还乱的破事。
……
怎么办啊。
微压的叹息消散在偌大的房间,没有勾起丁点回荡。
楼糯拢了拢被子,用她那不甚聪明的大脑想都知道程齐说的八九不离十。可是怎么办啊,她自己就不算个好的。
别人爱情故事中的痴情不慕钱财她通通不沾边,她薄情不说还忘恩负义。过了那阵,现在只剩丁点愧疚了。
能赔什么?程齐现在什么都不缺啊……
楼糯想到了楼宵,他干的为什么不让他去愁,我在这愁什么?我也算受害者啊!楼糯整个人裂开了,她从头到尾都是无妄之灾啊。
就算她年少时存着不好的心思,可谁能保证自己就是干净的呢?
在新一阵的自我催眠下楼糯渐渐说服了自己。
自几年前就被屏蔽在空间看了全程的系统又挣扎呐喊到躺平摆烂,可见楼糯这般那死寂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