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裁剪班的实践课，老师把设计班的十来个人也喊了去，教如何剪裁和缝制西裤。
场地就设在裁剪班门口的院子里，两个木架只起一个木板，就是讲台，大家围拢在案子周围，外层看不到就踮起脚尖。
朱老师首先教大家认识一幅布的正反面。
“注意了！注意了！认识布的正反面也很重要，如果你把反面做在衣服外头，能叫人笑掉大牙！那么，哪是布的正面呢？正面有什么特点呢？我教你们一个最简单的方法，那就是看布边：正面的布边比较平整，反面的布边向里卷曲。一定要记住……”
朱老师从认识布的正反面，到画图、剪裁、锁边，再到缝制、熨烫，出乎很多初学者的想象，整个下午的时间才用了一半儿，一条成品西裤就呈现在大家面前。
“我乖！原来做一条西裤这么快！”一男生发出感慨。
剩下的一半儿时间，就由同学们亲身体验了。几天前大家就已经准备好了实践的布料。
裁衣服的案子有限，总共就两张，裁剪班一张，设计班一张，大家只能轮流用。等不及的就把几张课桌拼在一起当作案子，凑合着用。
韩歌不喜欢和人抢，她站在一边儿耐心地等，顺便回想、记忆刚才朱老师的做法。
设计班人数虽然少，可也很热闹，画图的画图，裁剪的裁剪，最先行动的已经开始缝制了。最忙的还数穆悦杏，穆大姐对这门技术稍有基础，大家不懂的地方都请教她，她也来者不拒，一一指点。
“你这条线要往外画画，不然做成的裤子嫌瘦。”
“你这个弯儿太陡了，重画。”
“你这个口袋的位置是在这儿吗？再看看，得弄准了。”
“眼不能光盯着这里。”她指着剪子和布料接触点的位置，“这样剪出来哩布边儿不齐整，弄不好像狗牙。这样，这样……”她从那个同学手里拿过剪刀做示范。
“这里，往上一点儿。”
……
穆悦杏的周围最热闹。
韩歌把老师做的过程回想了几遍，感觉差不多掌握了，就跟在人家后面看，巩固巩固，反正案子都被人占着，想做也做不成。
由于大部分同学都是初学，画图、剪裁都很慢，天都黑了，还没轮到韩歌。
直到第二天上午，韩歌终于把自己准备的一块布铺上了案面。先画图。比例弄不清的，笔记本上记的有公式，按着公式推算就行了。待到要剪的时候，她不知道该从哪下手了，是紧挨着线的外缘呢，还是在线外半公分？或者在线的正中？她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她甚至怀疑自己画的线就有问题。
和别人一样，她也去请穆悦杏大姐指教。
穆大姐正在给一条裤子合缝。她看了一眼韩歌，继续埋头干她的，边干边说：“我这会儿没有空，等一会儿。”
“嗯嗯，好。”
打搅了人家干活儿，韩歌有点儿不好意思。她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等着。
不大工夫，穆大姐合好了缝。见韩歌还在跟前站着，似乎有点儿意外，不情不愿地跟着韩歌来到案前，粗略指点了一下。韩歌连说两个“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