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面,两人一前一后缓慢前进,当初翊歌说过,这里有时会有半人之高的嘉荣花,可食人,但上次前来,并没有见到。
想必此次应该免不了相遇。
尹初年捏紧佩剑,时时用剑术逼退一波又一波冲上来的毒虫与蛇,眼前的景象由于迷雾原因越来越模糊,连白瑾怀的声音也缭绕渺远了。
突然,数条草根藤条从地上拔地而起,画地为牢,将他紧紧地围在里面。
“初年,怎么回事?”白瑾怀催动法术,攻击藤笼,却不起作用,仿佛这是以铁锻造而成的。
“小心你身后!”
一朵鲜艳的花朵露出獠牙,锋利无比,朝他攻去,他朝后撒了一把花粉,嘉荣花受到刺激,痛苦的缩做一团,半晌过后,它又展开花瓣,朝他攻来。
这陷阱应该是早早就安排好的,目的是将他
们两人分开,好逐个击破。
白瑾怀谨慎望向四周。
“你先别管我,他们若是知晓我是司乐战神亲自挑选的,同上神一道长大,也不会为难我,现在江少君要紧,你快去救她。”
“好,我随后便来救你,你一定要坚持住。”
白瑾怀凭着师父给的法术,幸好没有受伤,手起刀落间,几朵嘉荣花又残败凋落了,转而化为黑烟。
一路杀将过去,遍地是凋零的花骨朵,残存下一丝灰烬。
“瑾怀,族叔劝你一句,从这里掉头回去吧。”
白云奚一袭白衣,剑锋指向他脸庞。
“如今,梧凤族女君也不应允你们相恋,白睦这小子,我自知他性情,此番迎娶江少君,此后定会好好照料她,上次梧凤族卖我份薄面,看在往昔两族交好,没追究什么。
这次无论如何,族叔为了你父亲母亲,我也不能让你过去救人。”
白瑾怀双手微颤,族叔在九尾狐族中待他不薄,但若是没了翊歌,他苟延残喘在世间又有何用?
他变唤出一柄匕首:“族叔往昔照料之恩,我一直谨记于心,但她如今早就成了我最重要之人,族叔用这匕首将我从族中除名吧,这样你也不必为难,今日我是必须要过去。”
“你真要如此?”白云奚悲从中来,他护不了兄长留下的亲侄儿……但是这些年他一人受的苦,他也不是不曾看到。
他接过匕首,召出九尾狐族百世族谱:“听我诏令,九尾狐族支族白瑾怀心术不正,难入族谱,于情难容,于理难容,特为剔除族籍,不再为九尾狐族。”
看着眼前这一仪式,白瑾怀心里只有解脱。
江翊歌被困在封印下的闺阁之中,气愤不已。
这一路姑姑变换阵法,凡人过不来即化为灰烬,有仙术之人也会重伤,更何况是白瑾怀。
但姑姑的封印只有本人解的开,强行冲破,反而会适得其反。
白睦站在门外:“江少君还是别惦记那臭狐狸,方才我父亲已前去劝他,更何况这一路凶险,他那点修为非死即伤,还不如赶紧换换心情,在今日婚宴上多饮些酒。”
“今日?姑姑不是说要再等两日吗?”
白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先走开了。
江疏桐叹了口气:“既然你居然知道,那就先准备,以免夜长梦多,我已然上了年纪,传你君位,看两族结秦晋之好,便能对得起你父母了。”
“姑姑,今日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结亲。”
“如果你不答应,姑姑就不会对那白瑾怀心慈手软了。”
江翊歌瘫坐在地上,她觉得若不是她非要找白睦,也不会被姑姑发现,她不能这样自私。
“姑姑,我答应你,放过他吧!”
鱼熹微不知怎的,从皇城离开后,精神气愈发怠惰,午间也瞌睡起来,有两次祁元琮讲着讲着,她就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祁元琮察觉到点异样,想起江翊歌说过的,便避开言笙,用法术探了探她那枚荷包。
背他这小徒儿回房时才后知后觉,里面还有一张符咒,专门用来吸人精气的。
想不到言笙就会这样做,趁人没注意,他替换了里面放的东西,助她养养精气神。
言笙知道,眼下要捉所谓的旱魁出来,并不简单,她不如借这个绝佳时机,让她现出原形。
上神他刚正不阿,势必会处理掉她,如此一来,她就能成为上神徒弟了
之前那老太婆给过她一枚药丸,放在茶水中悄无声息,可让她显出原形。
见师父掩上门,她半眯着眼睛四处打量,方才的确是瞌睡,师父讲了什么道理,她也没有闲心听。
但此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她摸摸颈间佩戴的剑羽,轻声道:“韶光剑,请带我去庄外的寂坟。”
她可早都打听好了,当初许继兰身亡后,赵老爷确实派人将他好生安葬于寂坟,也算给这少年这些年勤恳一个交代。
多亏紫虚长老生前传给她一个册子,想不到此剑还有如此用途。
夕阳西下,初秋仍存一丝清凉,这地方不曾派人打理,以至于有些人坟头都生了杂草,大大小小的坟头堆满四周。
虽没入夜,但还是有些阴森,对于凡人来说,生离死别也许更加深刻,他们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