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秋,雒阳。
随着太仆袁基于庙堂,提议为天下万民启智,已经过去半月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他也积极的奔走各方,从未有过一天停歇。
每每所过之地。
其为国为民之高义,必被当地广为传颂。
如果说一年前。
百姓口中所谈论最多的是段修,那么这个时候,他们谈论的对象便是袁基。
这一日,袁氏府邸。
一处凉亭之内,袁隗和袁基二人相对而坐,两人中间摆放着一座棋盘,袅袅寒气从棋盘之侧的翁中散发而出,为这炎热的秋季,给两人带来丝丝凉意。
“啪!”
袁隗随手落下一子,一张老脸上呈现出凝重之色,缓缓道:“听公路说,士纪被人跟踪了?”
“跟踪?”
袁基闻言笑了笑,摇头道:“监视罢了!”
“巡天还是绣衣?”
对于侄儿知道自己被跟踪的事情,袁隗丝毫不觉意外。
“啪!”
袁基落子之后,微微蹙眉,语气莫名道:“当是巡天之人,这段修,还是放不下中原啊!”
“嗯!”
袁隗闻言缓缓点头,询问道:“既然如此,那士纪准备如何做?”
“呵呵!”
袁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笑着道:“与其被人监视,不若自己送上门,侄儿决意聘请一支西凉护,来护卫侄儿接下来的诸州之行!”
“士纪不愧袁氏子!”
袁隗深深的看了一眼袁基,眼中凝重与欣慰之色交织,提醒道:“如今凉州西凉护,在中原的名声可不太好,而士纪贸然聘请西凉护,是否会更加引起段修的察觉?”
去岁西凉护的一波奉命行事。
把原本很好的名声,变得臭不可闻,如今除了极少数世家豪族之外,其他人对西凉护无不嫌弃异常。
毕竟挥刀斩雇主的事情。
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得了的。
“哈哈!”
袁基闻言爽朗一笑,开口道:“叔父大可不必为此忧心,段修乃杀伐之主,行事无所顾忌不假,但其绝对不是什么莽夫!”
“一如他早前伤了何进!”
“却由于先帝的缘故,并无直接将何进斩杀,便足以说明一切!”
“今大汉中兴在即,侄儿所行之事于大汉有益,于百姓有功,他又岂会因此而杀了侄儿?”
“纵观段修行事,虽然霸道!”
“但向来都是执大义而行,世人皆为名所累,即便那段修,也无能免俗!”
“更何况!”
说道这里,袁基摇头道:“以如今段修的地位,根本就不会把袁氏放在眼里,甚至若侄儿所料不错,最多再有旬月时间,那些巡天司的人便会撤去!”
“侄儿之所行!”
“不过是为了让段修,彻底安心罢了!”
“士纪说得不错!”
袁隗听完以后也点了点头,嘱咐道:“不过你自身的安危,定要放在第一位!”
“侄儿相信西凉护!”
袁基淡然一笑,眼中并没有多少担忧。
“士纪心中有数就好!”
袁隗见状,也就不再多说。
九月下旬的凉州,天地呈一片枯黄之色,秋风吹过落叶如金色雪花,唯美而又感伤。
汉阳郡官道。
段修立于战马之上,看着翩翩飞舞的落叶,感受着秋意,也感受着离别,目光多有不舍,不是所谓的悲春伤秋,而是此时他的心境与秋季相合。
“祐维!”
似想到了什么,段修偏过头看向张绣,笑着询问道:“不知你可有子嗣?”
如果他所料不错。
再月余时间,自家的妻子便会诞下子嗣,就是不知道这回是男是女。
“有啊!”
张绣闻言微微一愣,笑着回道:“末将家中育有两子,年长的那个,今年都两岁了”
“不错!”
段修笑着点点头,看向其他人道:“尔等也要跟祐维好好学学,别整天只顾着行军,在本侯麾下做事,也得把各自的府邸顾好才是!”
“武侯仁慈!”
诸将闻言纷纷抱拳行礼,心中划过一丝暖意,他们之中个别将校,乃是演武出身,这也导致他们参军,并不被募兵规则限制。
正如庞德,徐晃二人。
如今还未有子嗣。
“武侯!”
张绣笑着道:“说起子嗣的问题,属下倒是想起一个很厉害的医师,好像叫华佗来着,今年四十多了,原本在苍松书院任职,听说府衙给他找了好多小娘,都被他拒绝了!”
他这几年待在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