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之际。
刘辩和刘协两兄弟,在何氏望眼欲穿的目光中,缓缓从文陵走出。
“协弟!”
看了一眼身边的刘协,刘辩迟疑道:“眼看天色已晚,不若与朕同行?”
太后何氏与太皇太后董氏关系不好,刘辩自然早就知道,也明白其中原因,所以他说这话,实际上也是冒着惹怒何氏的风险。
“皇兄美意,弟心领了!”
刘协抱着龙雀垂着头,闻言恭敬道:“再有不远便是弟舆驾所在,您还是去看看母后,免得她为您担心!”
“也好!”
刘辩听了以后,脸上也露出了一抹苦涩,也就不再强求。
随后兄弟二人分开而行。
何氏见刘辩回来,一双凤目微微有些肿胀,显然在这段时间哭过,看得刘辩心中的无奈,又增添了几分。
好一阵安抚何氏。
羽林郎也缓缓原路而回。
是夜,北宫。
章德殿。
刘辩看着身前的荀彧,眼中满是询问之色。
“陛下能有此心!”
荀彧听到刘辩的意思,面上也露出一抹欣慰之色,恭敬行礼道:“想必先帝知晓,也会倍感欣慰!”
“荀师,真的可以吗?”
关于是否将何氏请回后宫,刘辩在安抚好何氏以后,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请教荀彧。
这位老师的本事。
他还是信任的。
“自无不可!”
荀彧点点头,沉吟道:“今天下承平,虽有水患不绝,但以朝廷这些年的累积,度过水患不成问题!”
“大汉中兴气象已显!”
“朝臣上下一心,陛下能纳良言于政,乃天下百姓之福,武侯之言不无道理!”
“朕知道了!”
刘辩闻言脸上呈现挣扎之色,摆了摆手开口道:“此事朕会同母后言明,荀师早些回去歇息吧!”
“微臣告退!”
荀彧朝刘辩行了一礼,旋即离开了章德殿。
翌日,文陵。
段修与荀彧相对而坐。
“武侯!”
荀彧抿了一口茶水,面色凝重道:“早前之际,益州消息传回,至此天下大安,然在下心绪隐有不定,不知武侯可能察觉到什么?”
“呵呵!”
段修闻言含笑道:“文若可是感受到压力了?”
“不瞒武侯!”
荀彧苦笑点了点头,开口道:“自先帝故去之后,在下便心绪不宁,然天下承平,朝臣看似上下一心,许是在下自身的缘故!”
“那不知文若是否想过!”
段修不置可否道:“仕途本就是如此,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当今陛下继位之后,一切过于顺遂,朝中亦无变动,才会令你有此心忧?”
“须知仕途如战场!”
“所谓风平浪静,不过是风声鹤唳,风雨将近的前兆罢了!”
“武侯当真如此认为?”
荀彧闻言面色一变,他只是隐隐有些担心,实际上心中也没底,可现在经过武侯这么一说,他有些慌了。
“自然!”
段修抿了口茶水,淡淡道:“不过只要本侯在大汉的一天,中原便乱不起来!”
“文若也不用过于有心!”
“须知该来的总会来,当有一天你拨开云雾,自然会看清真相所在!”
“武侯…”
“启禀武侯,太仆袁基求见!”
不待荀彧说话,徐晃行至近前朝段修恭敬抱拳。
“让他进来吧!”
段修闻言眉头一挑,心中不知道这袁基过来做什么,他和袁氏,好像并没有什么交集。
一旁荀彧也目露沉思。
“喏!”
徐晃恭敬抱拳应是。
片刻之后。
袁基缓步而来,当他看到荀彧的时候,目光一亮,脸上也露出一抹欣喜。
“下官袁基参见武侯!”
袁基没有和荀彧打招呼,先是朝段修恭敬行了一礼。
“免礼!”
段修打量了袁基一阵,摆了摆手道:“不知太仆此际前来,所谓何事?”
对于这位袁基,段修也是有些好奇,对方的年纪在三十多岁模样,不过其卖相极好,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下官为民而来!”
袁基闻言再度朝段修行了一礼。
“入座吧!”
段修抬手虚引,笑着道:“本侯倒是想听听,太仆有何高见!”
“谢武侯赐座!”
袁基在行了一礼之后,便于荀彧对面的位置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