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过了!”
一名文官模样的老者,面色难看且焦急道:“战马,吃食都送过了,老臣现在担心的是,大汉王师是不是又要撤销都护府,如果真的是那样,咱们乌垒国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啊!”
西域都护府的存在。
对于西域的一些大国来讲,是一种无形的约束,可对于他们这种小国而言,却是头上的青天,要是都护府撤走,对他们而言就是灭国之祸。
“那咱们该怎么办?”
老国王闻言脸上尽是恐惧,他自己年龄大了死不足惜,可作为一国之主,却绝对不能容忍国破家亡,因为他太明白奴隶的待遇。
“等吧!”
文官老者摇了摇头,神色也有些绝望,“待大战结束,如果龟兹胜了就举国投降,那样还可能保留一丝火种,如果都护府胜了,咱们就算是求,也要求都护府留下来!”
“只能这样了吗!”
老国王眼中神光暗淡,他没有再多问什么,因为他知道他们目前所能做的,也只能是如此。
战场上。
阵阵刀光带起片片血花。
龟兹国的士卒,军心已经来到了崩溃边缘。
“杀!”
段修宛如一台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其周身缠绕着滚滚煞气与杀机,形成一股势不可挡的威势,前方的兹布早已坐不住,开始朝人多的地方躲藏。
“兹布!”
废了一番力气,看着离自己不足十米的兹布,暴喝道:“你躲不掉的!”
“咻!”
说完,手中三尖两刃刀化作离弦利箭,带着一抹银光朝人群中的兹布,激射而去。
“铿!”
抽出腰间龙雀大环,也没管兹布的死活,因为他知道对方即便不死,也逃不了。
“噗噗噗!”
“啊!”
三尖两刃刀透过两名士卒的身体,将兹布死死的钉在沙地,兹布临死的惨叫声响彻全军。
“为。。为什么?”
直到死,兹布都想不明白,他看到武器飞出的瞬间,明明都躲了,谁知竟好像自己主动去接兵器一般。
“死人不需要知道!”
看着口吐血沫,神色满是不甘和不可置信,还没有彻底死绝的兹布,段修一刀砍下了对方的脑袋。
“兹布已死!”
见身边的龟兹士卒不敢靠近,段修立于马背,厉喝道:“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这些话都是扰乱军心的。
也只有这样做,龟兹的大军才会退走,要不然麾下的老卒,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
“大帅死了!?”
“跑啊!”
“撤,快撤!”
一名军官模样的龟兹士卒,脸上急惶道:“大家快撤,疯魔段修的病治好了!”
一刻钟后。
龟兹大军撤退,段修下令就地安营扎寨。
“少都护!”
长史樊瑞一脸哀伤的来到段修身边,“此役丧身弟兄二十二人,其中九名重伤弟兄自刎!”
“统计好户籍!”
段修闻言钢牙紧咬,沉声道:“以生前战刀做碑,就地挖坑掩埋,待回到中原,他们的家人,由段氏供养,到时候再来接其英灵回家!”
“少都护仁慈!”
樊瑞躬身行礼。
“樊叔!”
段修扶起樊瑞,正色道:“你是看着我长大的,虽然我此前的记忆不多,但现在却已经全部记起来了,所以你我之间无需多礼!”
“况且!”
说到这里,段修苦笑道:“当年都护府带三千良家子出关,当初由祖父大人作保,以先父大人为将,将你们带出了大汉,如今却落到了此等境地,说实话,哪怕是我,也有些无颜面对家乡父老!”
也只有这样。
他才能够体会出,当初项羽说出那一句,“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或许父亲也是因为如此,才是导致他郁郁而终的主要原因吧。
“少都护万不可如此做想!”
樊瑞闻言急喝道:“汉儿生来无畏,战场本就残酷异常,更何况我们守护的是自己的家乡,就算是于亏欠,那也是大汉皇族对我们的亏欠,跟段氏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是这样想,那就是对死去兄弟的一种亵渎!”
“他们战死沙场!”
“是为国!”
“也是为家!”
“从来都不是为了段氏!”
樊瑞严厉道:“更何况这么些年下来,段将军与我们同吃同住,对弟兄们更是无微不至的关心,我们也从来没有后悔过跟随段将军出关!”
“润之!”
“战士戎边战死沙场,这是天经地义的宿命,你明白吗?”
他真担心段修,在想什么亏欠,因为樊瑞明白,这种压力除了国家,没人背得起,段颎不行,段渊不行,段修更不行。
“樊叔我明白了!”
段修闻言深吸口气笑着回应,可他也明白这些东西,从来不是嘴上说的那么简单,樊瑞说的道理,谁都明白,难道他的父亲就不明白吗?
难道当初的项羽就不明白吗?
就算江东父老不愿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