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你指的是哪方面?
阎狩很想这么问。
看了看自己一边空荡荡的衣袖,以及晏无师胸口半隐半现的绷带,稍稍确认了传闻的真实性。
于是他咬了咬牙,止住后退的势头,迎难而上,走出小巷。
“晏宗主,我们又见面了。”
礼貌问候并没得到应有的回复,晏无师一个眼神都没给,兀自望着碧蓝天空。
“本座没兴趣认识残疾人。”
咯咯。
阎狩的拳头也和萧瑟一样硬了,只不过他只有一只手,便只握紧一个拳头。
此人间接害了徐容,讨厌程度和萧瑟不相上下,晏无师遂不依不饶。
“你的搭档宝云呢?怎么不见人影?要是待会本座将你另一条手臂砍下来,你可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阎狩眼中杀意迸现,若非打不过眼前人,他早就扑上去将人活吃了。
“听雪庭禅师的弟子说,他们在渭州曾与晏宗主你有过一晤,只可惜随后就失去了你的踪迹。
阎长老说为了躲避仇家,晏宗主绝不会走最短的路子,所以我们合欢宗便在凤州等候,而六合帮、突厥则分别在汉中,洋州守候。”
眼见气氛紧张,白茸适时转移话题。
然而自忖晏无师伤势不乐观,且帮手已在路上,阎狩便没顺白茸的意思。
接过话茬道:“不过晏宗主不必懊恼,怪只怪你树敌太多,天要灭你,纵是神仙来了也无用!”
他这样不识好歹,不买白茸的账,晏无师自然也不会客气。
“哟,今天你废话怎这么多?想当年你见了本座,可是老鼠见了猫,半句话都不敢多讲。为何今日一见,便像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呢?”
萧瑟神助攻:“晏宗主你嘴皮子虽然利索,可也别不识好歹。丑话说在前头,桑长老和宝云长老已在赶来的路上,你若识相,就赶紧束手就擒!”
晏无师“恍然大悟”:“我道是怎样呢!原来是主子和搭档来了,所以狗壮怂人胆,狗仗人势上了~”
“……”
萧瑟闻言当场石化,心虚地看了阎狩一眼,险些被他阴鸷的眼神吓尿。
气氛越来越僵,白茸还欲做出最后的努力。
“义父已经下令,必须从晏宗主你手中拿到朱阳策残卷。如果你愿意交出来的话,我可以放你走。”
“白茸、师妹!”
此言一出,立刻引来在场另外二人的反对。
白茸却不搭理,只道:“义父早将宗门诸事交予我打理,且也允许我先斩后奏,代替他决断。若有不服,事后尽管上告!”
看着她发号施令、锋芒毕露的威风模样,谁能知道在十几年前,此人还只是一个年少无知的丫头片子,在变态师尊的手下过着战战兢兢,朝不保夕的生活?
晏无师由衷欣慰的同时,一时竟忘了他们如何会得知朱阳策下落一事。
顺着说道:“不了,朱阳策这等珍贵的东西,岂能轻易予人?我话就撂这了,识神卷是在我身上,若有想要的,自己凭本事来拿!”
语调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让白茸一时不知是敬是急。
一说到朱阳策,众人的目光霎时火热上了。
阎狩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走了,留下来吧!”
萧瑟也接腔道:“朱阳策如此珍贵之物,我合欢宗今日志在必得。晏宗主你还是识时务一点,交出残卷,饶你不死!”
说话这两人一个比一个狠绝,可是彼此说完之后都没有行动,仿佛都在等着对方先出手。
只因晏无师名头太大,他只单单站在那里,便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力。
放狠话二人组都曾败在他的手下,阎狩更是被斩断一臂。
当日的血色太过耀眼,以至于他一见到人就想跑路,根本生不出半丝抵抗之心。
因而尽管知道晏无师缠着绷带,伤势必然不轻,却也没有率先站出来动手。
至于萧瑟,他是宗主元秀秀的弟子,因为自家师尊不管事已久,连带自己也逐渐边缘化。
为了重获重用,他不得不另觅他人,欲改投到桑景行的门下。
可因身份特殊,桑景行并不信任,一直未曾接纳。
所以现在他所缺的,正是一份能令桑景行满意,同意自己改换门庭的投名状。
而晏无师,恰恰最合适不过。
只是他见阎狩和白茸没动,他自己便也不动。
四人就以诡异的站位对峙着,谁也没先发制人。
虽然合欢宗两派势力中的一派已经退出竞争,但是派系之间的争权夺利却并没就此消停,反而愈演愈烈。
合欢宗内的暗潮汹涌,从阎狩等人的行动便能窥知一二。
对峙良久,晏无师先合欢宗众人一步动了。
只见他袍袖轻扬,迎风飞起,居然没有针对谁,而是一飞冲天,眼看就要逃出合欢宗的包围网!
堂堂一代宗师,竟这么不要脸,还没开打就要逃跑!
萧瑟向来自诩翩翩公子,面对如此行径,自然忍不住骂道:“混蛋,有种你别走!”
“危急关头”,这番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