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房门轰然洞开,广陵散出现在众人面前。
青衣飞舞,气质拉风。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雪庭是今天唯一的客人,见他如此表现,很难不想歪。
缓缓站起身:“广宗主这是何意?可是贫僧叨扰了贵宗?”
晏无师看着身后乌泱泱的法镜宗弟子,灵光一动:“广陵,难道你刚才之所以没跟来,是摇人去了?”
广陵散没搭理他,直视雪庭道:“初次见面,还未恭喜禅师又荣登国师宝座。”
来的时候雪庭除了问话,没有说别的。因而在座之人除了广陵散,皆不知他身份。
众人闻言,皆带着惊讶而奇怪的表情看去。
雪庭处变不惊,依然面无得色,面带微笑。
“广宗主谬赞了。”
广陵散仍是冷冷的:“话说完了,炫耀也炫耀完了,国师打算待到何时?还不回国侍奉你亲爱的陛下,否则……被人捷足先登了可怎办?”
言语饱含讥讽,难为雪庭还能忍住。
视线一转,看向晏无师:“晏宗主重伤加身,贫僧深感忧虑。弟子莲生、莲灭武功尚可,可以留在你身边,权作护卫……”
“不用了,你还是带着他们回去吧!”还是广陵散说话。
雪庭心头一咯噔,脸上不自觉带了三分惊慌:“他们怎么了?”
广陵散脸上勾起一丝古怪的弧度:“他们现在正躺着。”
雪庭匆忙出门去看,便见刚刚还在门外站岗等待的弟子,现在却侧躺于地,昏迷不醒。
先被晏无师的礼物打脸,后又被广陵散言语羞辱、伤及弟子,雪庭终于怒了。
一贯古井不波的脸上逐渐产生裂痕,紫金杖点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广宗主,贫僧敬你是一宗之主,言行才多有礼让,你可别得寸进尺!”
广陵散“哟”的一声:“怎么,仗着自己有点武功,所以想在别人地盘耀武扬威,倚老卖老?老、秃,驴~”
如果说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是“萨拉热窝事件”,那么如今的导火索就是“老秃驴”这三个字。
被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雪庭温和的面具完全破裂。
晏无师重伤在身、态度又好,他师出无名,不好直接发难。
广陵散公然挑衅,又打伤自己的弟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导火索燃尽,火苗挨上火药桶,最终爆裂散播,演变成灼原之火。
不动明王印拍去,曼妙琴音亦在同时响起。
二者相接,又是一阵地动山摇!
或许被接二连三的羞辱,引得雪庭动了真火,所以这次他未曾拿出宗师的风度,抬手就打,一点也不顾及屋中的几人。
其他两个还好说,只有轮椅上的晏无师,经脉凝滞、四肢绵软,完全没有躲闪的能力。
元秀秀想要把他推走,然而屋外二人越打越快,真气逐渐狂暴,院落门梁被尽数拆毁。
最后还是沈峤运功关闭房门,在屋中布下结界,方才隔绝了战斗余波。
屋内平静下去,屋外战况却愈演愈烈。
广陵散、雪庭从日落黄昏打到华灯初上,才终于停手,分立墙头两端。
而在他们的四周,木屑飞舞、硝烟四起,除了南厢房周围完好无损,其余厢房或多或少都有破损。
宽阔广大的法镜宗总舵,经今日一战,被毁去了大半,几乎没有立锥之地。
雪庭这时倒拿出了宗师气度,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皆乃贫僧之罪也。今日法镜宗的损失,全算在贫僧头上,不日我会遣人送来赔偿。”
广陵散一声嗤笑:“不必了,国师只要老老实实待在长安,少来别人的地盘撒野,比什么都强。”
雪庭这回倒没生气,淡淡一笑,又念了一句佛号,带着弟子们走了。
“呼——”
人一走,广陵散轻吐口气,飞下墙头,踏过一地狼藉走来。
晏无师想出去,可惜身体不给力,在轮椅上挣扎半晌,都没能成功起身。
挣扎间广陵散已到来,甫一进门,便扶住门框“哇”地吐出口血。
“广陵、广宗主、宗主!”
长老沐青先众人一步搀上广陵散,为他运气疏导。
半晌之后,广陵散气息稍平,脸色恢复。
由着沐青搀过来,在椅子上坐定:“老秃驴虽然虚伪,但是武功的确不可小视。这次重回国师宝座,可算是你的劲敌了。”
此话意指浣月宗东山再起的艰难,然而晏无师却一点也不在乎。
他推着轮椅过来,问:“雪庭的武功……现在到什么地步了?”
广陵散目光深幽:“方才若是再打下去,我必败无疑。”
晏无师闻言,点了点头,随即抚颌沉吟。
相比原时间线,广陵散是被自己加强了不少的。
包括他,只要和自己关系好的魔门中人,都已拿到对魔门至关重要的《朱阳策·识神卷》。
所以广陵散如今的功力,按他自己的推算,进入天下前五没问题。
可是看过方才他与雪庭的那一战后,晏无师不得不重新估算武力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