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段文鸯刚说完,窦燕山整个人便飞了出去,同时发出连声惨叫。
晏无师解决完郁蔼、陈简,又听他们互相阴阳怪气了一番。
等段文鸯说完,他便调转方向,隔空一指,射向窦燕山。
互怼干扰了窦燕山的判断,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肋骨齐断,扑倒在地。
段文鸯“意外”地大呼一声,故作惊吓过度,退至十丈开外,根本不管躺在地上的窦燕山等人。
“你…呃……”
窦燕山想说话,然而刚一张嘴,便呕出如注的鲜血。
而躺在他另一侧的郁蔼,也没好到哪去。
因为与晏无师的龃龉,他遭到了比窦燕山更猛烈的报复。
肋骨同样几断,胸口又中了好几指,连呕血的力气都没有,只伏在地面动弹不得。
唯有率先出手的陈简好一点,虽然鼻青脸肿、口鼻溢血,看起来比较惨,可他却是场中除了段文鸯唯一站立着的人。
“姓段的,你不是说……法镜宗主广陵散会援手吗?他人呢!”
窦燕山趴在地上,咬牙切齿地道。
几乎就在他说完的瞬间,有几个零落的琴音响起,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段文鸯表情古怪。
窦燕山,郁蔼则是一喜。
听闻法镜宗宗主善使琴,如今除了划水的,大家都已是强弩之末。
广陵散想必看了出来,所以上赶着救他们来了!
窦燕山、郁蔼想入非非,段文鸯却兴致寥寥。
他早就对广陵散有所怀疑,故而心里根本没抱什么期望。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才出场,除了划水,他简直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又仔细感知了一番,发现琴音虽然近在眼前,周围却根本感受不到弹琴之人的气息。
正想说广陵散划水实锤,好借机提醒隐于林间的突厥部众跑路。
然而晏无师不停地使眼色,他只好道:“广陵散宗主与晏无师同出一源,他弹琴是为了找出晏无师的魔心破绽。几位再坚持坚持,咱们很快就能取胜了。”
对于这番信口胡诌,郁蔼、陈简是信了,支起身子打算再攻,意图加速晏无师魔心破绽的显现。
“取胜他娘!你们这两头蠢驴,长没长脑子!姓段的分明就是让你们当冤大头掠阵,否则他为何迟迟不肯放出林中之人相助?”
窦燕山没郁蔼、陈简这么莽,见他们傻颠颠地当段文鸯的免费打手,血压登时就上来了。
愤怒地脱口而出,企图骂醒这两个莽汉。
在他的以毒攻毒之下,尽管相当不快,郁蔼二人还是认清了现实,纷纷停手,止住了前冲的势头。
“玄都山诸务繁冗,出于对贵国的尊敬,我才千里迢迢赶来西域助阵。可是贵国到底几个意思,难道此行不是为了围剿晏无师,而是让我们自相残杀,好教你们自己渔翁得利?”
“没错,你们这么做,到底有何目的?”
面对郁蔼和陈简的质问,段文鸯没回答,只装作无意地瞥了晏无师一眼——
吹响手中的口哨。
打了许久,直到现在,围杀才进入真正的重头戏。
晏无师之前划了那么久的水,其中一个目的便是为了保存实力,应对如今的局面。
毕竟隐在林间的四十多道气机,一齐爆发的威力不是盖的。
若是段文鸯有异心,趁自己与郁蔼他们缠斗时发动众人,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几乎就在吹响口哨的同一时刻,林中众人尽数显现。
晏无师这才得以看清全貌——
四十个人。
有男有女,有梳中原发髻的,也有绑异域小脏辫的。
“这些人都是尔伏可汗为晏宗主你准备的大礼,除了我突厥诸部落的高手,还有来自大江南北的武林翘楚。个中滋味……你可要好好领略领略~”
段文鸯隐晦地提醒罢,右手一挥,众人缓缓近前,将晏无师层层围堵。
即便陷入包围网,晏无师也一点不着急。
“我如今金盆洗手,不愿滥杀无辜。你们要想好,攻击本座……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循循善诱、苦口婆心,真诚不似作伪的语气打动了不少人,其中一小部分甚至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他们很多都是突厥或者六合帮请来的帮手,同晏无师之间没有深仇大恨。
见话术奏效,晏无师乘胜追击:“现在走的,本座可以既往不咎。大家以后江湖再见,还是好朋友。”
话方说罢,便有几人收回武器走了,头也不带回的。
有了打头的,便有跟风的,眨眼之间,又有几个人跟着离开。
再这样下去,不消动手围杀,晏无师单凭一张嘴,就屈人之兵了。
窦燕山高声道:“晏无师这厮心性狡诈,当日不分青红皂白便毁我朱阳策。如此信义,怎能相信?大家还是听我们的号令,如若事成,尔伏可汗必有重谢!”
他本不欲帮突厥说话,此行原不过是想打完就走。
哪知段文鸯如此不给力,摇人加组织进攻的任务居然莫名其妙落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