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可恶可恶!”
袁紫霄在原地不住跺脚。
事出突然,她不过只是客气一下,表明自己不是随便的人。
哪知晏无师还真就撇下了自己!
就不能等人家把话说完吗?
简直气死个人了!
生气归生气,为免自己被甩得太远,她发泄一通便跟了过去。
考虑到袁紫霄的武功,晏无师走的也不快。只是不欲多废话,防止她继续胡搅蛮缠,耽误跑路的时间。
骑兵虽快,渡河也需要一定时间。
所以晏无师带着袁紫霄穿过大漠,渡过黄河,来到永丰镇外。
土山之上,袁紫霄注目着身下滚滚黄河,咽了咽口水。
仿佛这样,才能控制住胸腔中咚咚直跳的心脏,不使它跳出来。
她已经预感到晏无师要做什么了。
晏无师看着她:“你信我方晏吗?”
袁紫霄表情诡异:“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意识到又说错话,晏无师干脆将错就错:“不就少了一个字吗?意思都大差不差嘛~”
袁紫霄:“区别大了,自认识到现在你说了三个名字,个个都不重样!”说到最后她都快哭了:“像你这种信口雌黄之人,我怎么敢相信呀!”
二人东拉西扯,说什么袁紫霄都不肯再信了。
说话时晏无师的神识一刻都没有停止探查,追兵比想象中来的还要快。
他连杀摄图两名心腹,不动脑子都知道摄图有多愤怒。
感知神识传回的信息,追兵已由原来的一百人增加到了三百人,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再不跑怕是真的来不及了!
还有半刻钟不到的时间,他用最后的耐心劝道:“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何必着相呢?难道换了个名字,我就不是我了吗?”
袁紫霄一字一句:“我不会再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了!”
“就算你不信我,但关乎己身性命,总要试一试吧?”
“呵呵,我宁愿被他们抓去做奴隶,也不会再跟着你!”
“你…真的不信我,不跟我一起跳?”
“看我的口型,我、拒、绝!”说罢转身便走,瞧着还真是要自投罗网的样子。
没走几步,手臂便被人拉住。
袁紫霄命令道:“放手!”
晏无师淡淡道:“生与死的选择在于你自己,但既然在我身侧,便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白白枉送性命。”
袁紫霄暗道不好,不自觉往后退几步:“你…你别过来!”
晏无师目有歉然:“对不住。”
就在他说完的那一刻,袁紫霄只感到一股巨力向自己袭来。
她的脑袋开始宕机,甚至没有发出一声喊叫,眼看着自己腾空而起,被抛入高峻的悬崖之下。
快速下坠,失重感让她当场晕厥过去。
好在不久以后,一股力量便将她包裹。
悠悠睁眼,只见自己被蓝色真气重重环绕。
在这样一个保护罩里,疾风、水汽、碎石通通消失不见,唯有一片祥和。
如果可以的话,袁紫霄真想在里面睡一觉。
一只手从罩外探来,将她拉入一个更加安宁的环境。
晏无师左手揽住袁紫霄,右手拔出太阿剑用力插入坚硬的山壁之中。
剑身没入大半,很快将下坠的势头减缓。
哧哧哧。
太阿剑材质比土石犹硬五分,剑身与石块相撞,在无边的星火中将山壁划出一道又深又长的豁口。
“下面就是黄河了,水流湍急、暗礁众多,为了安全着想,你要抱紧我。”晏无师嘱咐道。
袁紫霄未及回话,只觉足部一凉,随即全身便与冰冷的河水相接触。
咕咚。
二人纵身入水,水流激荡,一股大浪挟着吞天之势席卷而来。
袁紫霄惊骇,一旁的晏无师却笑了。
“准备好了吗?”他问。
并不想听人回答,之所以一问也只是给袁紫霄打个预防针,让她做好心理准备而已。
晏无师说完,便一手箍住她,任大浪迎头拍击而下,夹带着他们向东顺流而去。
……
“嘶——”
战马长长嘶鸣一声,被勒停于崖边。
昆邪下马去看,唯见江水滚滚,哪还有一星半点人的影子?
扬鞭狠狠往地上一抽:“真是可恶!”又回头问:“你确定是这里?”
段文鸯答:“前锋部队亲眼见他们上的这座山。”
“哼……”昆邪不甘心地闷哼一声,回身上马。
段文鸯却没跟着,而是捡起地上的幂篱仔细查看。
不过是随处可见的样式,他却在帽沿找到一张小纸条。
其上写道:“为我遮掩。”
落款是侄儿亲启。
“呼……”段文鸯长呼一口气,才不致破功。
“一顶破帽有什么好看的?你若喜欢干脆捡回去戴好了。赶紧走,可汗还在等我们!”昆邪催促道。
幂篱沾了土,又有破损,就算昆邪地位比他高他也不可能真听命令去戴。
将之抛入河水,并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