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晏无师勒停宝马。
袁紫霄双手背在身后,使劲绞着:“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晏无师蛤了一声:“就因为这理由,让你跟着我走了近二十里?”
“对啊!”
“……”
时间拨回半个时辰以前。
晏无师出了店门之后,径自骑马出城。
本想就近北上的,然而袁紫霄如某某膏药一般尾随在后。
他往西她便往西,他朝东她也朝东。
晏无师最后甚至想一头扎进旁边的黄河水,看她还跟不跟了!
如是走了十几里,袁紫霄还是紧随不放,他才不得不勒马相问。
关键是袁紫霄还一脸坚定:“你若不据实以告,我便赖上你了!”
这话一说,连晏无师都感到讶异。
这个时代民风虽然开放,却也没有到放任自流的地步。
像袁紫霄说赖上他这种话,搁这边差不多就是以身相许的意思。
好在晏无师也老司机了,闻言面不改色:“你要怎么个赖法?”
袁紫霄俏脸一红:“我…你别想歪,我就只是跟着你,不干别的。”
晏无师瞧她半晌,直看的她心里发毛。
才猛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方才羊汤店里的痕迹还没有清理干净,若被随后赶来的突厥人发现,可不就凉了吗?”
袁紫霄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
晏无师轻轻一笑:“所以我要回去清理了,你爱跟不跟,拜拜~”
姿态悠哉游哉,完全看不出是有急事的样子。
可恶,怎么感觉又被耍了!
袁紫霄愤愤跺了跺脚,凝视着远方的背影:“我一定要知道你是谁!”
说罢翻身上马,追人去了。
……
收拾完客栈,晏无师又按着原路返回。
一路向西,方向笔直。
风沙更大了,即使戴着幂篱依旧能感到黄沙的干枯。
嘚嘚。
马蹄声渐近,袁紫霄还随在后面。
或许是为了躲风,她直接拉近距离,挨在晏无师马后。
“吁——”
晏无师又勒停宝马。
“我说你怎么还跟着我呀?不上班的嘛!”
“上班是何意?”
“就是工作挣钱…你们琉璃宫给武林中人排名,难道不沿途记录吗?”
我现在就是在记录。
袁紫霄很想这么说。
但为免打草惊蛇,她故作气愤:“这一路就只有这一条道,单你走得,别人走不得吗?”
“行啊,那敢问袁娘子,你接下来想去何处?”
袁紫霄随意指了一个方向:“我向南。”
晏无师:“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要向北走了,咱们就此别过!”也不管她如何回答,径自绝尘而去。
袁紫霄等了一会儿,确认与他拉开距离后,又悄咪咪地跟了上去。
戈壁昼夜温差极大。
有太阳照射时,狂风烈如火舞。
可当太阳落山,凛冽的北风又将这里变成寒凉之地。
夜了。
冷冷的月光倾照在大地,无云的天气将整个戈壁映得清透明亮。
不同于白日刺目的强光,夜光恰到好处地洒落四周,为空阔的沙漠缀上几分温情。
袁紫霄的脚步虽轻,却仍响彻整个大漠。
之前她见晏无师在镇子上把马匹卖了后,便猜到他是想徒步了。
于是自己也卖了马,运功尾随他北上。
然而他的速度十分缓慢,从晌午走到入夜,也只行进了数十里。
袁紫霄心里虽疑,也不能直接上去催促。所以只默默跟着,直至走进这荒漠深处。
然后——
她发现晏无师不见了!
荒山野岭,千里无烟。
这一路她只顾着跟踪,完全没有辨别过方向。
大漠茫茫,若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栖身之所还有能吃的食物,迟早也要饿死于此。
早知道就不跟着这人了,真是好奇心害死猫!
袁紫霄肠子都快悔青,一时担忧自己的安危,一时又想到那个紫衣男子,恨不能将他按在地上痛扁一顿。
“别让我再遇见你,否则……”
“否则怎样?”声音突兀出现,响彻四面八方。
嗖。
一道轻风刮过,晏无师显现在袁紫霄眼前。
她退后几步,压制住狂跳的心脏,故作镇定道:“你打哪来的?”
晏无师:“你后面。”
“我后面…你一直在跟踪我!”
晏无师叉腰:“喂,麻烦你搞清楚,是你先跟踪我的。”又摆摆手:“好了,不纠结这个问题了。说说吧,你为什么还跟着我?”
“我…迷路了。”
“我记得你说自己向南走,然而此处却是北部。南辕北辙,方向都完全相反,你是怎么迷路的?”
“是啊,你也知道南辕北辙嘛,所以我迷路不是很正常?”
“所以你承认自己是路痴啰?”
“路痴…好吧,我承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