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吴弥大声制止。
“咳咳!”
大喝牵扯出内伤,让他咳出一口血来。
“吴伯,他是坏人!”阿轻大叫道。
吴弥:“胡闹,这是我浣月宗宗主,是你的主人,还不快过来见礼!”说着又对晏无师道:“阿轻是属下新近收的孤儿,年幼不懂事,还望宗主见谅。”
阿轻哦了一声,悻悻放下扫帚。
晏无师朝他招手:“你过来。”
阿轻指了指自己:“我?”
吴弥催促道:“赶紧过来!”
“是。”
阿轻走至晏无师面前,学着大人拱手施礼:“见过宗主,愿宗主原谅阿轻方才的失礼。”
晏无师上下打量他几圈:“根骨不错,只心性有待提高。”
吴弥顺势对阿轻道:“主人难得回来,你去外边酒楼买些酒菜端来。”
“好嘞!”阿轻十分听吴伯的话,闻言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瞧着他蹦蹦跳跳的背影,晏无师笑了笑。
吴弥生怕他有所不满,忙解释道:“当日我重伤昏迷,是此儿发现并收留了我。因为他是孤儿,所以吃了不少的苦,我醒来后瞧在眼里,便生了几分怜惜之心,将他养在府中。若宗主实在不喜欢他,属下立刻将他远远地打发。”
这话显然不是他的本意,只不过念及晏无师的性子,贸然请求恐怕会适得其反。
不算宇文护手下那帮乌合之众,真正的浣月宗弟子大都心思灵巧、八面玲珑,阿轻年纪小,又长期一个人惯了,各方面自然比不上。
吴弥原想等边沿梅或玉生烟来此求上一求的 ,哪知养伤这几个月,却直接等来了一尊大佛。
当下别说收弟子,他连话都不敢多讲半句了。
晏无师倒不介意这些小事,既然阿轻根骨还行,又救了吴弥一回,自然是符合入宗条件的。
他不像原来的晏无师眼高于顶,只要达到基本要求即可,反正再怎么也比宇文护培植的那拨人好。
因此他应允道:“这孩子既于你有恩,你又特别喜爱,那便留下吧。”
吴弥喜出望外,伤口似乎都不疼了,连忙起身谢恩:“多谢宗主成全!”
晏无师扶起他,问道:“话说你到底是被何人追杀,以致身受重伤?”
吴弥:“宗主您将宗门外事交予我打理,我便常年游走于各个州府。三年前您假死遁世后,我便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安抚各处据点,静待您日后回归。可是…就在一年之后的某天……”
二年前。
北周天和五年。
吴弥如往常一样巡视凉州。
凉州位在周国和吐谷浑交界之地,地理位置重要,又是晏无师特别交代过的重要看顾点。
吴弥本打算找法镜宗的人商量势力扩展事宜,行到半路却被一个奇怪的人拦下。
说他奇怪,是因为这人看着杀气腾腾,却没有任何进攻的动作。
还没等吴弥发问,他就率先说道:“吴统领,您真让属下好找!”
吴弥摸不着头脑:“你是?”
那人报出姓名,却不摘下面纱,只不停催促道:“我是长安那边派来的人,请您速速前往城外。”
“去城外做何?可是有人来寻我?”
“是啊,边郎君就在城外等您,说有要事相商呢!”
之后吴弥又问了他几个问题,这个自称浣月宗弟子的人也都对答如流,因此放下了戒心,只在路过法镜宗某处传讯站时给他们说了一声。
殊不知——
正是这个无心的举动,救了他一命。
来到城外,那个“浣月宗弟子”将他引入一片偏僻的树林里。
吴弥等来的不是边沿梅,而是六个穿着夜行衣的蒙面人。
他们上来就砍,不多说一句废话。
吴弥本身只二流巅峰的水准,被众人围攻很快不敌。
不久被打成重伤,瘫软于地无力抵抗。
浑身是血,疼痛难忍。
吴弥努力仰头,看着最初带他来此的那人:“你…不是浣月宗的弟子……”
那人哈哈一笑:“我是浣月宗弟子,只不过听命的人不同。你如果弃暗投明改投大冢宰,我们便饶你一命如何?”
吴弥震惊:“你方才不是说边、玉二位郎君已经被大冢宰接纳,我是他们的手下,为何不能放过我?”
兴许见他重伤倒地,跑不了了。
所以那弟子大发慈悲解释道:“边沿梅、玉生烟有崔不去长老力保,本来大冢宰也是一并答应放过你的,可是突厥那边说你管理浣月宗外部事务,身份不一般,又对晏无师忠心耿耿,不能轻易放过。所以大冢宰这不是特意让我们问你来了吗?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宇文护这是开始清算了……
吴弥深知自己若归降宇文护,那么浣月宗除了长安以外的据点都会暴露。
即使他含糊其辞搪塞过去,也免不了要牺牲掉好些据点。
这些地方都是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据点的弟子都与他极其相熟,再加上晏无师的嘱托,不管放弃哪个,他都不会同意。
于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