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师在白龙观住了五天。
竺冷泉目送他骑马离去,才慢慢转身往回走。
之前不知是怎么了,当晏无师一说起与碧霞宗的渊源,自己就忍不住向其倾吐过往。
按理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那人还是魔门中人,更应小心提防才是。
可他当时怎么一下就把往事如倒豆子一般全说了呢?
莫非是避世太久,所以疏于世事了?
不对劲……真是太不对劲了!
与竺冷泉的懊悔不同,初一倒很兴奋,对着晏无师离开的方向看个不停,两眼都放着光。
“师尊,你说晏公子什么时候再来啊?”
竺冷泉睨他一眼:“你很盼着他来?”
“是啊,他一来咱们就又可以吃很多好吃的了!”
“臭小子,我看你眼里就只有吃!”
“干嘛这么说啊……我就是想吃的好一点嘛!再说晏公子走的时候不是给了你不少钱,说我在长身体,让你多买点肉给我补补。”
“吃吃吃,今天布置的功课你做了没有?还不赶紧回去做!”
“哦……”
打发走初一,竺冷泉看着今早晏无师留下的一袋金珠,不知到底应不应该领这个情。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他最终还是被金钱“折服”。
打算先拿出一笔修缮白龙观,再去买些吃食改善生活。
至于晏无师嘛……
等下次有机会再报答好了。
……
搞定了碧霞宗竺冷泉,谢陵横穿齐周国境,回到了长安。
在出邺城之前,他去浣月宗在城里的据点,也就是谢府看了看。
向长安传递消息的同时,顺便打听方清玄的下落。
然而却只收到了崔不去等人正在寻找自己的消息,并没方清玄的任何音讯。
既然这样,还是只有先回长安看看再说,说不定方清玄已经回去了。
可是等谢陵回到将军府,从边沿梅、崔不去、玉生烟等人身上扫过,依然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
整整一个月了,你到底去了哪里?
“师尊,听说你之前被合欢宗抓走了?”玉生烟哪壶不开提哪壶。
“师弟,吩咐你办的事做了吗?没有就赶快去!”边沿梅适时打岔,把人支走。
随后对谢陵道:“宗门此月的要务已经整理好,请师尊过目。”聪明的他巧妙将话题转到了浣月宗事务上。
谢陵接过账册,随便翻了翻:“你处理的很好,继续保持。不去,随我来一趟。”
密室。
崔不去奉上一盏茶。
“兄长最近可还安好?”
“唉……”
谢陵叹了口气,将一切娓娓道来。
“啊?这……”
崔不去听罢,一时半会儿的,竟不知该说什么。
半晌才道:“那兄长你是怎么想的?”
谢陵:“她派人找过好几次,都被我找借口搪塞了过去。”
崔不去:“可这始终不是办法呀!若你一直不给个准信,到时引起更严重的后果,又当如何?”
“我知道,所以这不是问你吗?”
“呃……”
崔不去今年才十四岁,别说成亲,女人都没见过一个,如何能回答这种问题?
尽管他足智多谋,可面对自己的生活盲区,一时也蚌埠住了。
见其如此,谢陵只好摆摆手:“算了,就不为难你了。”
不过崔不去这时倒是憋出一句:“一切都取决于兄长的态度,想与不想只在你一念之间。”
我的态度?
额……
我还真没什么态度。
现在恢复武功才是当务之急,女人只会影响自己拔剑的速度。
故而谢陵只道:“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自然是纵马江湖,快意恩仇了!怎能耽溺于儿女情长?”
“兄长真的是这么想的?”
“当然了!”
听得此话,崔不去不知为何松了口气,甚至还有点小庆幸。
而谢陵一说完这句话,不知怎的,居然还有点失落。
仿佛…这并非自己的本意……
想起刚重生时在云梦楼的惊鸿一瞥,以及玄真台下的赤练剑舞,内心便久久不能释怀。
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就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于是谢陵只好求助经验丰富的晏无师。
哪知话到一半,晏无师就打断道:“本座和广陵散都提醒过你,你自己不听怪得了谁?现在这个烂摊子自己去解决,别打扰本座清梦……滚!”
被赶出识海以后,谢陵索性直接瘫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崔不去见他愁眉紧锁,便劝道:“兄长莫急,等方道长回来了,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不说还好,一提谢陵更生无可恋。
“我都已经一个月没见过他了,要不是他不在,我哪会碰上这些事情?”
“……”
崔不去这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了,毕竟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方清玄存在与否。
他在,麻烦皆是浮云。
他不在,则麻烦接连不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