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晏,这就是你说的棘手之人,也不怎么样嘛~”
看着桑景行狼狈离去的模样,谢陵得意地对晏无师说道。
晏无师:“本座的话还没说完,棘手之人……这只是其中之一。”
谢陵:“其中之一?”
晏无师:“合欢宗两派分立,他只是其中一派,你说还会有谁?”
元秀秀?
可照常理来说,桑景行和她互相不对付,从来不会同时行动。这次既然桑景行来了,那么元秀秀此刻肯定不在长安。
他遂不以为意:“他们从来不一起行事,目前我是很安全的,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晏无师冷哼:“希望到时候遇上,你也能表现得如现在这般轻松。”
谢陵:“那就像刚才桑景行说的一样,走着瞧呗~”
晏无师:“不自量力。”
谢陵回怼:“杞人忧天。”
晏无师:“鼠目寸光。”
谢陵:“庸人自扰。”
……
桑景行走后,谢陵也没如之前所说回家吃饭,而是中道一折,向东北的幽州赶去。
虽然剿灭幽州叛党已是两年前的事情,既然那时程钧等人就人去楼空了,现在过去想来也没什么意义。
不过谢陵还是抱着几分希冀,让方清玄带着自己火速赶去。
直入深山中程钧所在的洞府。
然而一进洞府,他就被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寒风包围。
这座位于群山深谷之间的堡垒,此刻就静静矗立在谢陵眼前。
荒草蔓烟、雨井烟垣,无声述说着自己的孤寂。
在来之前,他以为这又是程钧用的狡兔三窟之计,不过现在看来并不是。
但他实在是想不通,以程钧的秉性,怎会如此轻易地放弃这座经营了数十年的坚固壁垒?
讲真,当他知道程钧竟没趁乱夺取日月宗的宗主大位时,还着实惊讶了一把。
直到下了山,谢陵仍没有任何头绪,只垂头沉思不语。
“宗主!”
谢陵抬头,见吴弥正朝自己走来。
不由奇道:“边沿梅说你在龙门派帮忙,怎么如今又来这了?”
吴弥先对他行了一礼,随后才答道:“宗主有所不知,程统领自两年前云游后,便将部下托付给了戚门主和您。只不过您当时受伤远遁,戚门主便将剩余的人交予我掌管。”
谢陵还是很奇怪:“可是浣月宗并没这些人的影子,而且程钧又怎会舍弃一切远走呢?”
吴弥回道:“程首领让属下转告,说他知你向来问题比较多,所以留了一封信,上面有你想知道的所有答案。至于为何这些人没加入浣月宗……都是属下的意思。”
“信在何处?”
“请跟属下来。”
蓟县,城南某民居。
“宗主请看。”吴弥奉上书信。
谢陵打开信纸,发现没什么特别的内容。
因为程钧只写了八个字——
“往事已矣,当自归去。”
这就是所谓有他想知道的所有答案?
怎么感觉自己又被坑了!
这老家伙,明明知道他们再无相见之日,还是这么不着调,话也不好好说!
不过魔门的人,历来都是随心所欲、不受拘束,能留给自己一些人,简直算是良心发现了!
将信纸递给吴弥,哂笑道:“看完这个,你明白答案是什么了吗?”
吴弥将信纸收回,宽慰道:“程首领曾对属下说,您是有福之人,和他们都不一样。崔由妄死之后,他们的恩怨便了结干净了,再留在幽州做深闺怨妇并无意义。故而绝俗远去,也好给您留些念想。”
谢陵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前面还好,夸了自己一波。
而后面的深闺怨妇,和之前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程钧形容自己的“狗急跳墙”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细细一想,深闺怨妇在此处应该是指崔由妄身死,他自己也就失去了反抗的乐趣。
后来日月宗又改名成合欢宗,元秀秀、桑景行对他而言,就更没有意义了。
程钧此人,从谢陵见他的第一面开始,浑身就充斥着谜团。
而如今这个谜团,随着此人的离开,越发深邃了起来。
联想到自己听到崔由妄死讯时的惴惴,他又有理由怀疑,这两人莫不是都在某个角落,安安稳稳地躲着呢!
暂时放下心头杂念,谢陵问道:“你刚才说这些人没加入浣月宗……是你的意思?”
吴弥单膝跪地:“请恕属下擅作主张之罪。”
谢陵扶起他,笑道:“早说了不用这么拘谨,这才两年未见,你又这么见外了。我知你做事素来谨慎,想必是有什么缘由,但说无妨。”
吴弥:“属下来幽州接收之前,便听说这些人反心甚重。故而为正本清源,只将这些人安置在城内,并时时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想着等宗主您回来再行定夺。”
谢陵:“那到现在为止,他们可有异常举动?”
吴弥:“属下放走了一批不愿再行走于江湖的人,然后戚门主又带走一批不愿再入魔门之人。最后余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