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陵终于见到了晏无师口中的棘手之人。
“多年不见,晏宗主风采依旧啊~”
声音忽远忽近,远在天边又好似近在眼前,其中蕴含着无限魅惑之意。
这是魔门的一种秘术——魔音摄心。
谢陵没有说话,只看着那人由远及近,缩地成寸来到自己面前。
“晏宗主,你见到我似乎不太高兴呀?”桑景行奇道。
谢陵冷冷道:“桑长老亲自驾临,真令本座深感荣幸。”
桑景行哈哈大笑:“这不是想着我俩许久未见,特来叙一叙旧情嘛~”
谢陵蓦地想起两年前的事情,于是问道:“你还记得张琦吗?”
桑景行一愣:“谁?”
看来他是完全忘得一干二净,谢陵遂提醒道:“他有个别名叫张出尘。”
桑景行漫不经心:“是那个贱人呀!怎么了?”
谢陵为这称呼而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道:“你为何要把他伤成那样?知不知道这对一个人来说,是多大的羞辱!”
桑景行啧啧称奇:“我说晏宗主,你何时变得这般大慈大悲了?江湖素知本座行事不留活口,那贱人下毒害我,我能留他一条狗命,可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谢陵:“两年不见,你还是没有一点变化。看来崔由妄一死,你是彻底不想装了吧?”
桑景行:“不装的何止是我,元秀秀、广陵散还有你,你们都是!”
谢陵一脸迷惑:“好端端的这是什么话?”
桑景行怒气满面:“一个个在师尊生前装的人模人样,师尊一死你们的无耻行径就全暴露出来了!”
谢陵连忙摆手:“可别算我和广陵散,崔由妄尚在世时,我俩就分宗独立了!”
桑景行:“你们带走的人都出自日月宗,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谢陵:“说了半天,你到底想做何?天色已晚,本座忙着回家吃饭。”
桑景行笑吟吟道:“晏宗主何必着急,本座这里有笔划算的买卖,要不要听一听?”
谢陵反问:“如果我不听呢?”
桑景行笑意愈深:“不听也得听。”
谢陵摊手:“那你问这一堆废话做什么?直说呗!”
桑景行眉头一皱,还是接着说道:“听说你没了武功,本座甚感忧心。既然大家同出圣门,本座也不好坐视不理,只要你答应将浣月宗并入我门下,我绝不亏待了你。”
左右闲着无聊,谢陵便打算逗他一逗。
假作思考:“那我岂不是做不成宗主了?不妥不妥!”
桑景行继续以利诱之:“浣月宗不除名也可,只要归入我门下作为附属宗门,你一样是宗主。”
谢陵敏锐察觉到他话中的分别,便又装作好奇道:“你的门下……我记得你现在只是合欢宗的首席长老,按理说合并宗门此等大事,只有宗主才有这个权限啊?”
桑景行不屑道:“宗主算什么,谁人不知元秀秀那宗主是怎么来的!我连高纬的话都不听,还要听她的话吗?”
谢陵“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屈居人下当一名长老,是心甘情愿为元秀秀打理宗门呢~”
不过稍稍带有倾向的话,就让桑景行以为谢陵这是为自己鸣不平。
叹了口气,向他诉起苦来:“实话告诉你吧,师尊登遐之后,我本是顺理成章的下任宗主。谁知很多人都不服,以至迟迟不能举行继任大典。
于是我便想着建功立业,然后带着无人能匹的威望、挟摧枯拉朽之势回归宗门,好让那群宵小心服口服!”
谢陵奇怪:“现在的江湖有什么功业是你可以建的?龙门派?”
桑景行一哂:“龙门派算什么玩意,也配叫功勋?自然是幽州叛党了!”
幽州叛党……
程钧!
说起来谢陵自回到长安,就没听过程钧的消息,莫非……
“所以你剿灭了程钧他们?但是不可能啊!你既然将其剿灭了,怎么还当不上宗主?”
“别提了,等我率领部下赶到幽州时,那里早已人去楼空。更可恨的是,我无功而返之后,高纬和元秀秀便在背后捅了一刀!”
捅的这一刀,指的是元秀秀以高纬做靠山当上宗主之事。
自和谢陵见面到现在,桑景行就提了好几次,看来他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怨念极深。
不过……
他很快又会遭到打击——
这次是来自谢陵的。
他淡淡道:“所以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浣月宗归你所有,你就能当上宗主了?”
桑景行兴奋道:“假若我有了浣月宗,岂不是如虎添翼?等我坐上宗主大位,你便是首席长老。如何,这报酬是不是很丰厚?”
谢陵情不自禁翻个白眼,懒得再跟他废话:“拜托,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情?”
桑景行仍没意识到:“我搞错什么?”
“我从始至终有答应要做你的附属吗?”
“你!”
“你什么你?本座话没说完你就叽叽喳喳一大堆,烦不烦人!还首席长老,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桑景行怒道:“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