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二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慌张的双手不停摆动着。
元九卿站出来说道:“即使事过多年,也可以状告申冤!而朝廷并没有哪条律例规定,事过多年的案情就不可以追查。”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白县令先是一愣,随即师爷在附在他耳畔低喃两句,白县令才道:“传赵钱。”
县城府衙难得出现断案,在二蛋击鼓鸣冤的那一刻,就有很多爱凑热闹的百姓跟在背后。
现在发生了命案,还与大善人赵钱有关。
府衙里一下子就挤满了来看热闹的百姓。
“别挤,你退点。”
“老兄,不是我挤你,那是后面的人挤我!”
“我靠,你过去一点。”
“……”
好在苏青萝他们与元九卿是一起来的,站的位置也是首批位置最好的。
人越来越多,衙役不得不取了长戟架,置于府衙门槛前,以免后面的人挤进来。
“赵大善人来了。”
“听说是赵大善人几年前杀了人,还是个女的。”
“屁!没凭没据。”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没凭没据人家怎么就来告了?”
人群中议论声此起彼伏。
“嘘,你们别说话!我都听不到里面在讲什么了。”
众人沉默了,兴致勃勃的盯着内堂。
赵钱跪地,“草民赵钱,不知所犯何事得县令爷传唤?”
白县令暼了他一眼,“杏花村二蛋状告你三年前谋杀他令妹谢春,可有此事?”
赵钱微微一怔,“草民并不认识什么谢春,谈何谋杀?”
“这么说,这二蛋冤枉你了?”白县令板着脸,沉声道。
“请县太爷明查。”
二蛋的眼泪顿时涌起,咬着牙,“你将春娘掳走后玷污囚禁,她怀孕后,你让她喝下落子汤,她失血过多而死,你敢说你没有做过?而且,她怀的是你的孩子啊!”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不少围观群众已经开始各种听说……
白县令木惊板一拍,“肃静。”
这个白县令虽然年事已高,可他个人非常清廉,是一名难得的好官。
赵钱转头看向苏青萝,他藏于袖中的双手却是紧紧地攥着拳头,他来时就做了心理准备,东窗事发,最终也是瞒不过去。
自从杀害谢春,他日日夜夜的恶魔缠绕,他已经很努力的赎罪了,包括那次……
“我……”
“他无罪。”
赵钱正想认罪,门外的老道士拨开人群走了进来,对着白县令说道:“大人,无凭无据又无尸,他们三言两语就能坐实赵贵人的杀人?”
老道士说着声音就高了,梗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说,“若人人就这么告状,那天下还有公理吗?”
元九卿一头黑线,眉头越拧越紧,“我们有尸体。”
听到有尸体,老道士明显有一丝慌张,可取而代之的又是一脸镇定。
尸体被抬了上来,师爷上前揭开白布,映入眼帘的是森森白骨。
老道士冷笑,“一副骨头架子,能说明什么?”
堂下跪着的二蛋听了这话气得不行,想上前分辨,却被元九卿伸手拦住。
元九卿举止文雅,“谢春的尸首虽已化成白骨,可她生前遭受的虐待显而易见。若大人不信,便请请仵作查验。”
“准。”白县令应声道。
哪料,师爷小声的提了一嘴,“仵作上个月就跑路了,衙门里哪还有仵作啊!”
“……”白县令面露尴尬,“请宝福堂林大夫来。”
林大夫虽是医者,可对于验尸也是一把好手。
不到半会,林大夫就来了,他听从白县令的吩咐给白骨验尸。
又是将骨头拿酒浸泡,又是暴晒的,一顿操作下来,林大夫最终得出结论:虐待致死,死前还落了胎。
得到这个答案,白县令当场提问赵钱,“你还有何可说?”
没想到老道士插嘴,“这能说明什么?就能说明赵贵人杀人?万一是别人虐待的呢?”
白县令冷眼一扫,“本官再跟你话吗?”
老道士一脸无所谓,“我只是在替赵贵人叫屈。”
白县令也不惯着他,“他没嘴吗?受冤枉不会说?你若再打扰本官审案,就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这下老道士才彻底闭上嘴。
老道士为什么不想赵钱有罪,因为赵钱是他的金主,整个赵家就赵钱信这方面东西,若赵钱倒了,估计赵夫人直接将他赶走。
门外又是叽叽喳喳的讨论。
啪!啪!啪!”白县令在上边连拍三下惊堂木,两侧的衙役也一起敲着水火棍喊“肃静”。
堂上堂下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白县令上身前倾,一脸怒容,“本官再说一遍,扰乱公堂者,杖责三十。”
这下群众都集体缩脖子,嘴巴闭的紧紧的。
“赵钱!你说说吧,若有冤就说,若犯了命案藏着掖着,被本县令查到,那十大酷刑必不可少。”
“我认罪……”
赵钱无力的瘫坐在